林友峰似乎是一愣,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他身上,蹙眉問道:“什麼怎麼辦?”
絡腮胡子頓時有些惱怒,“你就這麼羞辱我們是不是?”
靈兒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我們什麼都沒做,這就叫羞辱你了,你也太脆弱了吧?”
絡腮胡子頓時有些激動地說道:“你知道什麼,我們斬風門的名聲豈能容許你們隨意侵犯,我們斬風門……”
就在絡腮胡子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的時候,角落裏的灰衣人已然輕盈地站起身,直起身子向他們緩步走來。
靈兒他們這才發現,這個灰衣人雖然坐在那裏很不起眼,他身材卻實際上很是高大,而且骨骼勻稱,肩寬腿長,一看是個練功夫的好架子。看來他剛才不是本身不出眾,而是他故意為止而已。而他一站起來,就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和注意力。
他似乎習慣了被仰慕,被注視。他淡定地一步步走來,步伐是那麼的穩重而從容,沒有絲毫慌亂。
隻見他麵容清秀,目光如炬,黝黑的眉毛下是一雙晶亮而銳利的眸子。雖然年紀不大卻透露出一股威嚴之色,他似乎是個天生的領導者,讓人一眼便信服他,想要跟隨他到天涯海角。他嘴角似乎留有一絲微笑,但你仔細看去,卻發現不過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是個天生不會笑的人,而他冷漠的目光更堅定了他的這個特色。
絡腮胡子還自顧自地說個不停,而其他人已經注意到了灰衣人,都立刻臉上呈現出了恐懼的神色,似乎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也不敢吱聲。
精瘦之人見絡腮胡子還在說著,悄悄地伸出手扭了他一把。絡腮胡子登時大怒,轉過身來瞪大了銅鈴般的大眼,吼道:“你幹嘛扭……”
“我”字還沒有說出口,他的目光就與已經到他跟前的灰衣人對上了,絡腮胡子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不由自主地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嘴裏哀求似地小聲喊道:“堂主……”
靈兒和林友峰注意到這些人看到灰衣人的恐懼神情,都以為灰衣人是他們的宿敵,誰知絡腮胡子一個“堂主”喊出來讓他們也頓時驚呆了。這個年紀輕輕的人竟然就是斬風門的新任堂主陳子康?他那白皙的麵容、薄薄的嘴唇都讓不敢相信這個現實。
路腮胡子一跪下,其他人也都連忙跟著跪下了,剛才橫行霸道張牙舞爪的一群人現在竟然連頭都不敢抬,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就是因為他們眼前的這個略顯的瘦弱的文秀少年。
靈兒和林友峰對視了一眼,都不覺苦笑一聲。今天他們真的不該出門,所有的壞事都讓他們趕上了!好不容易能夠逃脫這群瘋子,又來了個武功高強的主子!不過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退縮”兩個字什麼意思,他們此時早已經忘記,隻想要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精明之人。兩人此時都橫下心來,反而更加沉著了。他們都靜靜地上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容貌太過俊美的少年。
陳子康對絡腮胡子他們看也不看一眼,隻是把目光投向了靈兒和林友峰。他的目光掃射過來,靈兒他們竟然感到心裏一陣寒意頓生。靈兒不禁心裏暗歎,恐怕也隻有任若軒那個冰凍人的眼神才能夠跟他抗衡吧!
陳子康看了他們一眼,隨即淡淡說道:“兩位是王爺的人?”
他的聲音雖然冰冷如雪,卻也清脆動聽,讓人聽了不禁精神一震。
林友峰對於禮數一向重視,這時候雖然境地很是不利,卻依舊有風度地一抱拳,說道:“在下林友峰,公子想必就是斬風門堂主陳子康了吧?久仰大名!”靈兒雖然在他身邊,但她是一介女流,林友峰更不想讓她惹上麻煩,因此便沒有說出靈兒的名字。
陳子康此時竟然微微一笑,也抱拳說道:“原來是唐門林公子,失敬失敬!”
林友峰也回應地一笑,心裏納悶,不知道他心裏打什麼主意。
陳子康把目光又投向了靈兒,眼神似乎有些疑惑,“這位是……”
靈兒正想答話,林友峰身子一傾,微微擋住她,含糊回答道:“這是我的妹妹。”
聽到兩人都跟司徒爵沒有關係,陳子康似乎有些放鬆。他點點頭,似乎別有深意地看了靈兒一眼,然後轉向林友峰,恭敬說道:“林公子,原來都是一場誤會,是在下管理不力,致使屬下傷及兩位,實在是萬萬不該,在此陳某向兩位道歉!”
說著,回頭對絡腮胡子他們說了一句,“還不趕快跟林公子賠罪?”
絡腮胡子他們倒也反應很快,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呢,聽堂主說要賠罪,立刻一個個對著靈兒他們恭敬地作起揖來,尤其是絡腮胡子,做的格外的認真,讓靈兒頓時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