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友峰看著她笑了,兩杯酒下肚她就立刻逐笑顏開,真是個天真的孩子!他正要取笑一番,忽然覺察到旁邊一個大桌上有人向這邊看來,他們總共十來個人,圍坐一團,酒桌上擺滿了酒壇和各種菜係,看樣子已經喝得不多了。
他們看到靈兒這樣一個如此美貌動人的姑娘竟然在外麵豪邁地大口喝酒,都感到非常驚訝。一個留著絡腮胡子的人怪聲怪氣地說道:“哎呀,現在真是不一樣了,這麼標致的女人竟然出來大口喝酒!”
另一人精瘦的人接口取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現在標致的女人不但出來喝酒,還出來賣藝呢!”
其他人聽了都轉過頭來猥褻地看著靈兒放聲大笑起來。
靈兒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調笑,白皙的小臉頓時漲得通紅。她出門著急忘了扮成男裝,跟司徒爵賭氣拉著林友峰出來喝酒,以為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就可以沒人發現。卻殊不知,她的樣貌太過出眾,一進酒家就被很多人矚目,有的是偷偷摸摸地瞄上一眼,有的則是正大光明的盯著她看。幸虧有林友峰站在一旁,他身材高大,行走如風,一看就是練家子,因此這些人才不敢輕舉妄動。而當靈兒大口喝酒之時,那一大桌的人卻已經盯上了她。他們仗著人多,而林友峰不過是一個人,靈兒又是個看樣子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女子,因此他們便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來。
靈兒的性格一向火爆,此時怎麼能受得了這樣的侮辱,她正要發作,一旁的林友峰早就察言觀色,一把按住了她想要揚起的手,低聲說道:“靈妹,不要衝動!”
靈兒硬生生地按下自己的怒火,她緊皺眉頭,低聲反問道:“大哥,怕什麼,我們未必能夠輸給他們!”
林友峰微不可察地搖搖頭,“他們人太多,而且看起來都有功夫,我們的把握不是很大,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風險,我們還是走吧!”
靈兒雖然不喜歡她大哥這個看起來很孬種的行為,但是她雖然脾氣暴躁,但是卻也不魯莽。她察言觀色也看出來現在的情況對她不是很有利。因此她也點點頭,兩人便準備起身離開,突然“司徒爵”三個字傳入他們的耳朵,正是從那一大桌人中正在談論的內容。雖然他們聲音很小,但還是逃不過靈兒和林友峰的耳朵。
靈兒皺起眉頭,和林友峰交換了一個不安的眼神。
林友峰自然也聽到了,他不想惹事生非,對靈兒微微搖頭,低聲說道:“不要多事。”
靈兒卻坐在椅子上依舊紋絲不動,她低頭想了一會,抬頭看向林友峰,懇求地說道:“大哥,再坐一會吧。”
林友峰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雖然她才與司徒爵吵了一架,但顯然她還是對司徒爵念念不忘。他有些無奈地歎口氣,也隻得坐定了,又喝了一杯酒。
靈兒也端起了一杯酒放在唇邊,看起來是在品嚐美酒,實際上卻側耳傾聽著他們的談話。
而這段時間,那個灰影人一直低著頭,默默地喝著酒,似乎入定了一般,身子紋絲不動。
那個絡腮胡子的人看起來是這一群人的首領,他悄聲說道:“司徒爵他現在當縮頭烏龜,都不敢出來了!”其他人附和笑道:“是啊,咱們堂主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另一人氣憤地說道:“咱們堂主怎麼老不行動,他不想給老堂主報仇了嗎?”絡腮胡子的人連忙對他噓了一聲,怒道:“蠢貨,堂主的決定是你隨便能夠妄加評判的嗎?咱們聽從堂主安排就是,其他的廢話少說!”
說話的那人被教訓了一頓,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了。其他人也都不再談論此事了,紛紛開始劃拳猜酒了,很是喧嘩。
靈兒最討厭人多吵鬧,聽他們不再談論關於司徒爵的事情了,便把注意力收了回來,悄聲問道:“大哥,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嗎?”
林友峰一聽就知道他們是斬風門的人,他們所謂的老堂主自然是無辜被害的陳壽岩,而堂主就是他的兒子陳子康。聽說他們明天就要為老堂主舉辦喪事,為何不在府中幫忙,反而一群人在外麵飲酒作樂呢?林友峰明天要代表唐門參加喪事,此時他更不願意跟他們產生正麵衝突。
因此,林友峰便對靈兒使了個眼色,悄聲說道:“我們出去再說。”
靈兒對他點點頭,兩人便站起身向外走去。
誰知斬風門的人早就看到靈兒站起身,就在靈兒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一隻腳出其不意地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