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蕭暉耳聽著他的諷刺,眼看著他一副逍遙自在的樣子,不覺皺眉說道:“趕快起來,躺在女子的臥房之中,成何體統!”
淩天雲卻嘴角微微翹起,眼睛仍未睜開,“沒關係,反正以後都是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假撇清。”
說著,神色更是泰然自若,氣息逐漸變得沉重,似乎要沉沉睡去。
梁蕭暉不覺氣為之結,上前一步想要掀開被子,準備逼他下床,誰知淩天雲閉著眼睛,伸手輕輕一推,將他的來勢輕鬆化解。
梁蕭暉一愣,知道淩天雲存心跟自己過不去,他心裏正在不爽,而這段時間他和淩天雲的關係本來就十分緊張,這時候更加一觸即發。此時看著淩天雲漫不經心地伸手一揮,就推開了自己的手,卻看不出他任何招式,可見他的功力一日千裏,恐怕已經高於自己了。
梁蕭暉不禁心裏一動,他和淩天雲跟不同的師傅拜師學藝,各有所長。淩天雲的路數偏向逍遙陰柔一派,而他一向性格堅韌,走的是陽剛路線,偏向硬派招式。同時出手對付敵人時,可以互相補充,而互相喂招的時候,更是屢有火花噴發。很久沒有過招,這時候淩天雲激發了他的興趣。他打起了精神,集中精力,左手直攻淩天雲的頭頂百會穴,右手護在胸前,準備他突如其來反攻。
梁蕭暉這一招來勢凶猛,在空中還帶著些許的風聲。誰知淩天雲卻不聞不問,隻是閉著眼睛,似乎毫不知情,更不打算做任何反抗。
梁蕭暉的手硬生生地停在了他的頭頂上,再往下一寸,就會將淩天雲打得頭破血流,他厲聲問道:“你為什麼不應對?”
淩天雲隻是閉著眼睛,微微一笑,“我應對可以,隻是害怕你招架不住。”
梁蕭暉聽了這話更是怒氣衝天,心想你如此大咧咧的對我開戰,卻又不交手,還發出這樣的狂言,簡直是豈有此理。
梁蕭暉轉念一想,就知道淩天雲對自己的怒氣沒有一個好的出口,一直沒有發泄出來,這時候不妨趁這個機會一起解決。
因此,梁蕭暉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請教一下!”
他話未落音,左手立刻化拳為掌,又向他的脖子劈去,右手則伸手去掀被子。
淩天雲眼睛仍未睜開,左手伸手抓住了他的掌心,右手則順勢抓住他的右手,冷哼一聲,“你還有沒有新的招數?”
說著,雙手一翻,握住了他的命門,將頭狠狠地向他撞去。
梁蕭暉沒有料到他竟然拿頭撞向自己,隻是提防著他的腿,突如其然,他哎呦一聲,順著這個力度,掙脫了他的手掌,準備點他的穴位。
淩天雲此時突然睜開眼睛,放聲笑了起來,“想點我的穴位,你再練兩年吧!”
說著,左手輕輕一推,就退到了床帳裏麵,長腿一伸,向梁蕭暉的腹部踢去。
梁蕭暉輕巧一避,也飛起一腳,向他的胸口踢去,同時雙手略微彎曲,竟然直逼淩天雲的眼睛。
這一招變化甚是淩厲快速,淩天雲躺在床上不占任何優勢,大吃一驚,左手伸手攔去,右手伸手一按床板,準備借助其反抗之力,將自己彈起來,來從高空中襲擊梁蕭暉,誰知就在他剛一使勁,突然聽到床板咯吱一聲,似乎有開裂之聲。
兩人頓時都僵在半空之中,一時愣住了。
這時候,梁蕭暉半個腳踏到了床上,而淩天雲卻平躺在床上,眼睛正對著帳子。
這時候他也“咦”了一聲,眼睛頓時灼灼地盯著帳子頂上,嘴裏還念念有詞,似乎在讀著什麼。
梁蕭暉伸出的腳停到了半空,詫異地看著他,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淩天雲沒有回答他,隻是還是盯著帳子,聚精會神地看著。
梁蕭暉等了他一會,沒有任何動靜,不耐煩地踹了他一腳,“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他這一腳雖然不帶有任何力度,但是來勢突然,淩天雲正在專心地看著帳子頂上,這時候被他猛地一踹,思路立刻被打斷。他頓時發作起來,一下子便坐了起來,一拳打過去,怒道:“你能不能給我閉嘴!”
梁蕭暉問了半天沒有得到回答,這時候又被他一拳打倒了鼻子上,更是惱怒,二話不出,又揮拳相向。
兩人都頓時興致大發,在屋裏又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