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爵上前一步,看了看還在昏睡的宛如,隻見她臉色蒼白,嘴唇依舊有些烏黑,但是已經沒有那麼可怖了,看來幸好發現的及時,不然她的小命不保。
一旁的梁蕭暉還是沉默地坐在那裏,司徒爵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心裏有些納悶,但也一時顧不得他的情緒,隻是開口問道:“大夫怎麼說?”
“砒霜,”梁蕭暉立刻答道。
司徒爵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懷疑是司徒星?”
梁蕭暉沒有承認,但是他也沒有開口否認。
一旁的淩天雲看不下去了,說道:“暉,拜托你振作一點好不好,半死不活的成什麼樣子!”
梁蕭暉聽了他的話,一肚子本來壓抑許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他嗖地一聲站了起來,回頭對著他罵道:“我振作一點?我問你,我怎麼振作?差點被毒死的不是司徒星,不是你心愛的人!”
淩天雲此時冷笑道:“哦,現在你承認她是你心愛的人了!”
梁蕭暉一時脫口而出,沒有顧慮周全,這麼被淩天雲一打岔,才想起來自己竟然說出了自己心中最不願意承認的秘密,一時詞窮,正要開口反駁,隻聽得司徒爵不耐煩地一揮手:“都給我閉嘴!”
兩個男人這才閉上了嘴,都喘著粗氣彼此怒視著對方。
司徒爵上前一步更加仔細地觀察了宛如的麵容,伸手為她號了號脈,眉頭更加皺起來,“她沒有任何內力,這次她能逃得過算是她命大。”
他轉過身來看著梁蕭暉和淩天雲,“我要你們一五一十把你們看到的聽到的都說出來。”
淩天雲先橫了梁蕭暉一眼,率先說道:“我過來找星兒,知道她不在自己房裏,肯定在這裏,就過來了,誰知道我剛喊她出來,就聽見梁蕭暉在一旁喊了一聲,然後他就衝了過去,我們跟著進去,就發現宛如已經口吐白沫了。”
司徒爵靜靜地聽著,梁蕭暉在一旁補充道:“我一直在觀察宛如,這時聽得星兒說她給宛如熬藥,我生怕有不妥,連忙進去看她,誰知一進去她已經服下藥了。”
淩天雲聽了梁蕭暉的話,似乎在暗示是司徒星在藥裏下了砒霜,不禁開口質問道:“我喊靈兒出來時,明明看到宛如還神色正常,如果星兒在藥裏下毒,應該是當場會毒發身亡,怎麼可能等到我們來了再毒發?而且星兒如果真想害死宛如的話,難道還需要她親自動手?隨便一個奴才就能弄死她,根本不用髒了星兒的手!”
梁蕭暉冷笑道:“女人瘋狂起來誰知道會怎麼樣,也許她想親自感受一下複仇的快感!”
“複仇?”淩天雲更加鄙夷地看著他,“梁蕭暉啊梁蕭暉,虧得星兒對你一片癡心,你竟然對她一點都不了解!她連個螞蟻都不會傷害,對你的宛如更加沒興趣!”
“得了,都閉嘴吧,”司徒爵又不耐煩地揮手道,“你們當時有沒有聽到或看到什麼人?”
他們兩個都暗暗回想了一會,都齊齊地搖了搖頭。
任若軒此時發話了,“我看這個事情大有蹊蹺。也許是唐門的人來殺人滅口。”
一旁的薇之也點點頭,“他們害怕宛如恢複記憶,想起了什麼對他們不利的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司徒爵沉思道:“我們跟唐門已經結交,難道他們還會如此貿然行事?”
“正所謂不可不防。”任若軒搖頭說道,“爵,你真的以為唐嘯天那個老頭子會真心跟我們交接嗎?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
司徒爵點點頭。
梁蕭暉看司徒爵的樣子,似乎有些懷疑,連忙說道:“爵,我們當時都沒有聽到有人的動靜,現在江湖上來去自如讓我們發現不了的人物沒幾個,難道都被唐門收買了嗎,這個可能性不太大吧?”
司徒爵緊緊地盯著他,“你想說什麼?”
梁蕭暉似乎猶豫了一會,但還是堅決地說道:“你真的覺得星兒是無辜的?”
淩天雲聽了這話更是火冒三丈,正要發作,司徒爵對他搖搖頭,然後又厲聲對梁蕭暉說道:“暉,你的懷疑不是不存在,但是我看你已經被宛如衝昏了頭腦,想不清楚事情了。實話告訴你,星兒連砒霜哪兒賣的她都不知道,她又怎麼能去下毒呢?再說,她沒有理由害宛如,你難道是第一天認識她嗎?”
梁蕭暉聽了他的話,沒有做聲,但是看他的表情,顯然他還是有些懷疑。
司徒爵看他有些著魔了,不禁歎了口氣,說道:“我們走吧,讓丫鬟來看著宛如。宛如醒了就真相大白了。”
幾人點點頭,正要出去,隻聽得梁蕭暉驚喜地喊道:“她醒了!”
大家連忙看過去,隻見宛如的睫毛顫動了半天,她的眼睛慢慢地睜開了。
梁蕭暉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在了地上,他這時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深情而又纏綿。宛如似乎沒有預料到一睜眼就看到梁蕭暉的笑臉,有些發愣,一時兩人對看著都沒有說話。
淩天雲看不過去了,輕輕咳嗽一聲,宛如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大家,臉上卻是迷茫的神色,似乎不明白自己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