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司徒星有些納悶,“我為什麼要走?”
淩天雲耐心解釋道:“你哥不讓你來,你忘了嗎?”
司徒星自然不害怕淩天雲告密,她笑眯眯地把手搭到淩天雲的肩膀上,說道:“你不說,我不說,他不會知道的!”
淩天雲眉頭微微皺起來,轉過頭去死死地盯住她放在自己肩膀上的頭,沒有說話。
司徒星被他淩厲的眼神嚇了一跳,有些尷尬地收回來自己的手,看著淩天雲。
淩天雲也看向她,似乎有些不高興,說道:“你以為我們不說,你哥就不知道嗎?他是為你好,不要調皮了,快回去吧。”
司徒星有些委屈,撅起小嘴說道:“我不過是看宛如可憐見,過來為她喂喂藥,我怎麼就是調皮了?”
司徒星的話還沒有落地,就聽得身後有人驚呼,“喂藥,你喂的什麼藥?”
司徒星還沒有來得及回頭看誰,就感覺一個身影從身邊飛過,直奔屋內。
司徒星沒有看清來人,淩天雲卻一眼看到了梁蕭暉的背影。
他和司徒星驚奇地對視一眼,都急忙向屋內奔去。
剛進門口,他們就發現梁蕭暉緊緊地抱著宛如,輕聲呼喊著她的名字,而一旁的藥碗倒在了地上,流出一些血紅色的沫沫出來。
司徒星上前一步看時,卻發現宛如嘴唇烏黑,臉色鐵青,已經昏迷過去了,她頓時吃了一驚,說不出話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
梁蕭暉回頭看到司徒星,聲色俱厲的問道:“你到底喂她吃什麼藥了?”
從未見過這樣凶惡的梁蕭暉,司徒星嚇了一跳,連忙分辯道:“就是她平時吃的藥啊,我都不敢擅自主張,都是問她怎麼做,才敢熬的藥!”說道最後,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
淩天雲也上前一步,搭住宛如的脈搏,發現十分微弱,他輕輕地翻了翻宛如的眼皮,轉過頭來嚴肅地對梁蕭暉說道:“暉,救人要緊!”
梁蕭暉點頭,想也沒想,一彎身抱起宛如向門外奔去。
司徒星眼睛含著淚,還呆呆地站在那裏。
淩天雲正要跟梁蕭暉一起出去,看到她這個樣子,伸手拉住她,司徒星卻絲毫沒有反應。
淩天雲頓時擔心起來,他晃著司徒星的肩膀,讓她回過神來,柔聲說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了。”
司徒星依舊目光空洞,嘴裏喃喃說道:“梁大哥罵我了,他罵我了。”
淩天雲歎口氣,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據他對司徒星的了解,她絕對不會下藥害宛如。就算是梁蕭暉對宛如有了情意,而司徒星覺察到了,她也不會以這樣的方式處理掉情敵。她至多會自怨自艾,自傷自憐,而絕對不會遷怒去其他人,更別說去傷害別人了。她根本就是一個好心腸的小姑娘,她還不懂得保護自己,又怎麼會去傷害別人?
然而,宛如好好地怎麼會突然中毒?剛才屋裏隻有司徒星一個人,她排除不了嫌疑。難道是趁著司徒星剛才出來的時候,有高手下的毒?以他的聽力,如果有人出沒他應該可以覺察到,然而他心裏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聽不到有人的動靜,也並不代表就沒有人進出。
而且,恐怕讓司徒星傷心的不僅僅是她要背上一個黑鍋,而是梁蕭暉的態度。他那麼直接地質問司徒星,他生硬的態度,淩厲的口氣,仿佛司徒星是個罪行滔天,十惡不赦,正在行凶卻被抓了個現行的罪犯,絲毫不留任何情麵。司徒星的心估計已經碎了吧,看著她不知所措愁容滿麵的樣子,淩天雲心裏一陣疼惜。
他忽然想起梁蕭暉剛才緊張的樣子,又歎了一口氣。他硬逼著梁蕭暉要娶司徒星,而最關鍵的時刻,梁蕭暉卻還是暴露了他心中的想法。他剛才聽到宛如吃藥時的驚慌失措,他抱著宛如飛奔出去的健步如飛,無比清楚地映證了宛如在他心中的分量。
而這個更加重了司徒星心中的痛苦。
被自己深愛的人如此毫不留情麵的誤會,恐怕是最悲哀的事情吧!
淩天雲心疼地看著淚水已經沾滿了司徒星的臉,他驀地一伸手,緊緊地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
司徒星一被他擁進懷裏,就失聲痛哭起來,“不是我幹的,我沒有下毒!我沒有下毒!”
淩天雲溫柔地撫著她的頭,柔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哭了,乖,不要哭了。”
司徒星隻是在淩天雲懷裏啜泣個不停,難以掩飾自己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