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響破雲霄的巨大轟隆聲,我們被震的頭暈腦脹。晨研露五官扭曲的吐出嘴裏的石子,上麵黏滿了血和唾液。
“fuok!”他怪叫一聲,怕是腰扭到了。
待塵土過去,黑漆漆的地麵飄來濃厚的鮮血味。我哆嗦一陣,聞到:“你們有沒有聞到血腥味?”
朝右邊看到劉克已經暈了過去,我驚慌道:“喂!研露,快來幫我!劉克暈倒了!”
晨研露站起來,也不管身上的土了。把我也扶起來,轉而繼續扶著劉克向後走。
“你要去哪裏?”我跟上去問。
“我們到觀球座上看看。”他冷靜回答道。
我點點頭跟上去。
到了一排排觀球座,他把暈去的劉克安放到座位上。我跟著爬到最高處,操場一覽無遺。
觀球座很清楚的向我顯示出,中央被爆出的大坑,我猜有十米多寬。天色已經到了淩晨,看了看手機,疲憊的隻想睡覺。
為什麼學校會無緣無故出現鬼火,然後爆炸?
我猜晨研露腦海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我不想問他。我要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學校看管很嚴格,到了晚上超過九點,操場上不允許有學生逗留。我和晨研露悄悄回來的時間是夜間十一點多,已經超過了嚴格要求,所以現在事發現場隻有我們。而消失了幾天的劉克忽然出現,爆炸就出現了。
我腦子嗡的一聲。
我不想把劉克懷疑進去,雖然書上是這麼教學得。現場除了我和研露,就是他了……
“研露,你……怎麼看?”終於,我還是想問出他的想法。
晨研露一語不發的盯著劉克,就像要吃掉對方似的。我不敢想象,他肯定也在懷疑劉克。接著,他輕輕的伸手過去,我緊閉上了眼睛不敢看。
過了幾秒鍾,隻聽到他說“劉克發燒了。”
我以為他要在他身上搜查,嚇了我一跳。驟然睜開眼睛,血的味道馬上飄散而來。雖然不如剛才我們在跑道聞得濃烈。
“不能再留在這裏了!我們得趕快回宿舍。”他冷靜的說完。
我第一次見沒有小孩子性格的他,心中一顫。見我僵硬住,他歎口氣過來拉住我的冰涼的手。與我不同,那隻手充滿熱度包裹了我的。
恢複了笑嘻嘻的樣子:“小咪,明天看校方吧。”
我回神過來,朝劉克看去。他說:“別擔心,我來背他。你先回去吧。”
我不放心的搖搖頭,說:“不。我要和你們一起。”
研露歎口氣,蹲下在劉克麵前。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一個大男人扶上他的背,這時瘦小的研露,背顯得格外寬厚。
撐住,劉克。我摸了一把額頭,發覺何止是發燒,是高燒才對。研露背好他,我們迅速朝外撤退,離開了操場。
回到宿舍,天色已經朦朦泛起魚肚白。這一夜的疲憊使我很快入睡,一覺到了中午。室友吃完午餐回來,見我渾身灰頭土臉,嚇的尖叫把我鬧醒。
揉揉惺忪的睡眼,掙紮著做起來,渾身上下肌肉疼痛難忍。比宿醉還難受唉……
打開充滿電的手機,信息鈴聲響個不停。20多個未接電話,5條短信,全是晨研露得。
今天是……4月4號。
幸好舍友叫醒我,不然下午考試就要錯過了!
我爬起來,翻看短信。
第一條早晨七點:怎麼不接電話?別擔心了,他退燒了
第二條早晨八點三十分:快接電話!喂,笨蛋,還沒醒嗎。警方在調查,已經全麵封鎖操場。
第三條上午十點四十分:劉克醒了,意識不清楚,我打電話把他送大醫院去了。你看到這條短信趕快回電話。
第四條上午十一點:果然事情是想像的那樣。
第五條中午十二點:速回電話!
看了看充滿電的手機,十二點三十分。最後這條短信是半小時前發來的,我按下快接按鈕2撥通晨研露的手機。
“笨蛋現在才醒啊?!”
我拿手機離耳朵遠遠得,走到洗漱台準備洗漱。
“昨晚有點過度緊張……”我解釋道,驚訝的看著鏡子裏被睡成雞窩的頭發。還有那一臉塵土以及肮髒沾滿泥土的衣服。連連歎息,怕是這身衣服以後再也不能穿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咱們學校……死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並不驚訝。死人死的是誰?我一邊問,一邊刷牙。聲音吞吞吐吐,吐字不清。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隻聽到他緩慢的開口,一字一句的從嘴裏嘣出來:“我們倆人的……導師。”
“嘩啦——!”
刷完牙的牙膏和牙杯順手脫落在地,我幾乎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咱們的導師……怎麼死得?”我非常不願意去想,非常不願意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