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小城,一個快被人遺忘的小城。
烈陽似火,焦灼著這個小城。
沉悶而無味。
然而便是這樣的小城,卻有著十餘家的鐵匠鋪。
漫天地打鐵聲。
而在其中一家鐵匠鋪,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中年漢子正打著鐵,右手揮動著的錘子泛著淡淡的光芒。
啪嗒……啪嗒……啪嗒……
叮鈴鈴~
突然,鐵匠鋪的門鈴響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走了進來,這是一個穿得很樸素的少年,看起來很幹淨。
“來幫我鼓鼓風。”漢子頭都沒抬地說。
少年不語,脫下上衣走到鼓風機前,雙手搭在把手上,有韻律地鼓起風來。
啪嗒啪嗒……啪嗒……
漸漸地,一把三尺長的劍胚在漢子手中成型。
“歇風……”漢子輕呼,少年的鼓風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漢子手中剛打出的劍胚。
這是一柄普通的劍。
少年心想著,漢子隨手把劍投入了器胚池中,右手的大錘子“啪”地一聲丟在了地上,髒呼呼的大手在口袋裏摸了半天,摸出了三個銅幣,遞給少年。
少年小心翼翼地接過銅幣,看著這寥寥三枚銅幣,不語。
漢子自顧自地道:“現在生意都不好做啊,吳叔現在也賺不到多少錢……”
他抿了抿嘴,走出了鐵匠鋪。
陽光異常地刺目,透過濃密的樹蔭,在地上打出了片片破碎搖晃的光斑。
徑直順著街道,他停駐在了一家藥店門前,店鋪裏一個長須老者正在藥櫃上寫著什麼。
他遠看了一會兒,走了進去,從懷中掏出一個破舊的小布包,放到長須老者的麵前,道:“一顆分心丹。”
長須老者看了眼少年,隨手打開布包,露出了一大包的銅幣,仔細地數起銅幣來、核對銅幣數量無誤後,從藥櫃下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放在了桌子上。
這時,藥店的後門開了,一個青衣的小廝走了出來,看見少年,神色一愣,罵罵咧咧地道:“真倒黴,來藥店替小公子買東西都能遇到廢物,出門不利啊。”
少年神色不見波動,靜靜地取過瓷瓶,向遠處走去。
那小廝見少年恍若未聞地走了,嗤笑了一聲,將一枚金幣丟上藥櫃,道:“我替小公子前來買顆分心丹。”
老者神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道:“可是剛剛蘇宇少爺已經買走最後一枚了……”
“什麼?家族不是停了他所有開銷的錢幣了嗎?他哪來的錢買這等貴重的丹藥?”小廝大怒,向少年走的方向輕唾了一口,繼續道:“這個廢物,要這丹藥有何用?”
……
少年走進了一家府邸的後門,輕車熟路地繞進了正房,啪得一下倒在了床榻上。想起那個小廝嘲諷地嘴臉,手不自覺地抓向懷中的瓷瓶……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啊……
這是一片神奇的大陸,修士們通過修煉冥冥所定的命星來吸取星力,我至今尚未定星,此次借此分心丹定然要定下命星。
少年想著這些,擺動起沉重的四肢來盤膝坐下。
悄然吞下這顆好不容易才有錢買到的丹藥,熟悉的藥香在嘴中沁出,一道詭異的力量從這股藥香中揮發。
少年的心緒與身體分離開來。
心緒,在上升,在穿梭。
外界燦然的流逝在少年的眼前表現的隻有平靜,一顆顆星辰在少年麵前都仿佛成了過眼雲煙。
這些,都是我想要的。
少年無視過去的星辰,眼中的炙熱一閃而過。不知過了多久,少年停滯在了虛空中,手輕輕地向一顆碧藍色的星辰指去。
然後,無任何動靜的發生。
少年麵無表情地再次向另外一顆星辰指去。
回應的還是一陣自然規律的星辰的位移。
“哈哈哈……”少年突然狂笑起來,在這片星空下顯得頹廢,右手不自覺地穿過發絲,用頭皮的疼痛麻痹自己,罵道:“蘇宇你這個笨蛋啊,定星這種修煉最簡單的事兒都做不好,孬兒啊……”
怒罵聲在星空中極為刺耳,但卻是在如此廣闊的地方並沒有回音。
這個叫蘇宇的少年心緒漸漸往下沉了下來,開始離開了這個星空,這是分心丹的藥效要結束了。
而在蘇宇的心緒離去不久,一顆血紅色的暗淡如死的星辰突然亮了起來,照亮了這一方的星空。
“天狼星衛星八號找到智慧生物精神波動,已達到寄宿標準,申請寄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