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覺得懦弱,反而是還有希望。因為還有希望,才不會變絕情。像你現在就很好,偶爾用一點不足掛齒的小手段,也是愛情的一種方式。”呼出一口氣,她眨眼的動作十分可愛調皮,與素來出現在公眾麵前的形象判若兩人,“我說過,回國之前會把我幫你的原因告訴你,難得今天有時間,我講故事給你聽,好嗎?”
窗外的廣場上有漫步的白鴿和奏樂的流浪人,噴泉水花四濺時,水慕卿仿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白色水花落下時身著白襯衫的他落定水池中央,有著如紫藤花架下迎著晚風的淺淺憂傷,攜著絕世的英氣讓人心為之迷惑。
水慕卿微笑點頭,午後陽光很是溫暖。
婚禮前這段時間,水慕卿都忙碌於彌補出國時間對畫坊和辦公室的疏忽,也常常和仲善翔一同進餐,隻是隔三差五以文翊歆對尹宛若莫名的好感為借口,帶上尹宛若一起。至於尚宸君,自從那晚有過一通電話之後,就再無任何聯係,即使回明騰道去看望嬸嬸,也總是選擇與他錯開的時間。
至於婚禮,盡管晨暮與單淳其的經紀公司聯合發出申明,告誡外界隻需祝福,不必跟蹤報道,但隨著婚期的推進,以單淳其和尚宸君的影響力,以及這個婚禮引起的各種變化噱頭,還是不孚眾望地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一篇篇報道時時刻刻都在跟蹤著這一曠世婚禮的動態。
婚禮前一天,又叫上了尹宛若到青青子衿用餐。
幾番飯局下來,尹宛若也很清楚其中深意。在到岑家吃飯的那天,水慕卿單獨把她帶到樓上,提前告訴她晚宴上會公布的消息,當時她不明白,壓下心中不自覺泛起的苦澀,“善翔那麼愛你,能夠和你走到一起,他一定很開心很幸福。我應該祝福你們,你不用提前告訴我的。”
水慕卿握著她的手,別有深意地看著她,“你是我的好朋友,還是他的未婚妻,我當然有必要提前告訴你。”
“可是……”
“好了,不多說了,他們估計也快到了,一起下去吧。”
這段時間水慕卿總是邀請她出來用餐,很多次中途有事離去,隻剩下她和仲善翔,不是她自作多情,這樣已經再明顯不過,若是還不了解,就是她太笨拙或是有意假裝矜持。
“……所以我才說,人和人是不同的,每個人的經曆都是獨一無二,有的人一生隻愛一個人,有的人卻要經曆好幾段感情才會變成熟,明明白白地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好了,我今天下午有專訪,先走了。”說完,文翊歆拿起餐巾擦拭嘴角,隨即要走。
短時發呆讓尹宛若無法立即反應過來他們在討論什麼,隻能微笑著準備相送。
仲善翔打趣著問:“這些天沒見你有多忙,專訪怎麼拖到了今天?”
“古人要陪太子讀書,我現在是陪仲總裁吃飯,不忙嗎?好了,不多說,趕時間。”大方地衝大家一笑,文翊歆專門看向尹宛若,“我先走了,午餐愉快。”
尹宛若微微一笑,“謝謝,你路上小心。”
“我送她出去。”水慕卿立刻起身,把空間留給那兩人。
“明天就是婚禮了,記得今晚要做的事。”
“我知道,謝謝你這麼關心。”
“還有,我可能要提前離開了,明天就走。”
水慕卿立刻停下步伐,“怎麼這麼突然?不是說好要等……”
文翊歆握住她的手,“抱歉,是時候該回去了。等婚禮是你做主人的時候,我一定再來。”
“你真的決定那麼做嗎?要知道,這條路一定很辛苦。”
文翊歆垂下睫毛,像是沉下決心,“我知道,複仇,就是把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但是我必須這麼做,因為我不想這樣繼續躲藏下去,這是我的選擇。”
“翊歆……”
“慕卿?”
與賈嵐清在青青子衿不期而遇,雙方自然都很驚訝,然而文翊歆在她們說話之前就說清情況,獨自離去。
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水慕卿麵帶擔憂,默默地由著賈嵐清牽著她來到雅座。入座之自然顯然就是早已訂好了桌,而服務員除了倒水就沒再詢問其他,估計是飯菜已點好。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水慕卿微笑道:“最近都在這邊吃飯,和善翔一起招待翊歆,也常把宛若叫上。畢竟她現在一個人,作為朋友應該相互幫助。”
“對,朋友就是應該相互幫助。”這話之後,賈嵐清僅僅淡然一笑,陷入了沉默。
水慕卿當做不知道她為何沉默不語,端起茶喝了一口,試探著問,“嵐清姐今天是和誰約好了一起吃飯嗎?”
“嗯?”
“是群楓學長吧?”
“啊?”
終於沒忍住,水慕卿噗聲笑出,還從來沒有見過賈嵐清如此糊塗的一麵,看來那天在岑家看到的那一幕背後確實有故事,“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