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肩,轉動脖子,正要下床時,浴室的玻門再度被拉開。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躺回床上,裹緊了被子假寐。
尚宸君擦拭著頭發上的水滴走來,到了衣櫥前把潔白寬大的浴巾隨手扔進一旁的籮筐,緩慢認真地一件件穿戴整齊。
水慕卿始終雙眼緊閉,直到感覺到那人回到床邊還在假裝。
看著蜷成一團仍宿睡未醒的人兒,他忍俊不禁,輕輕為她。。。
他直起身,含著絕世柔和的眸靜靜地凝視著她調皮未消的神色,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誰都不願打破這一刻靜息卻心心相印的寧謐。
在他柔和目光的注視下,她漸漸意識到自己是未著寸縷,而那人已穿戴整齊,不禁更加裹緊被子,蜷緊雙腿。
這一動作引得他側目去看,在那蜷縮起來的旁邊,那一灘暗玫色的血跡頗為惹眼,就那樣吸引住他的目光,沒有再移。
她匆匆移動雙腿去遮,脫口而出,“不許看!”
靜謐的氣氛因她這一句略帶威脅的嘟囔而鬆懈下來,他幾乎失笑,認真地注視著她滿臉的嚴肅,“那——”他伸手去揭她緊裹的被,“這個可以看了吧?”
“尚宸君你——”她抽出被子裏的手去打,即被他輕輕捉住,“幹嘛?”
他微笑不語,握住她的胳膊牽著她坐了起來。
柔裸的後背感覺到清涼的空氣,不知為什麼,她竟有一點點怕。
“宸君……”
他的手。。。
“宸君……”
“嗯……”
“宸君……”
“嗯?”
她覺得有點癢,稍稍側了側,“宸君!”
他還在繼續,這次沒有回應。
“你該去公司了。”
他一怔,停當不足三秒又繼續那綿長的溫存,在她耳際輕聲道:“早餐要吃什麼?”
她微愕,他不是該去工作了嗎?索性動手推他,他擁得並不緊,隻隨意一動,雙臂壓著的被子就要往下掉,她急急去抓。
雙手卻被他鉗住。
離開了她的耳際脖頸,他凝視著她別開的羞赧容顏,奸計得逞的壞笑頓時湧進眸內。
“慕卿?”
她低低吹著長密睫毛,臉頰已騰起片片粉色,“幹、幹嘛?”
“我問你早餐要吃什麼?”
“……吃……隨便……你先放開我的手,不!你先別看我,我就告訴你……”
從小就最會談條件,他莞爾,再度湊近到她的耳際,“現在才不讓看,是不是有點晚了?”說完,他鬆開她的手,在她反手打他時已迅速起身,遠離了是非之地。
“尚宸君你大壞蛋!”
關上房門前,他不忘指了指還掛在她胸口遮不住春光的被子,她霎時泄了氣,匆匆去護,卻不忘警告,“被我抓到你完蛋了!”
又羞又惱地倒回柔軟床內,緊裹著被子來回打滾,臉頰的熱度還沒有褪,而她還不想起床,伸手抓來床頭的電話,撥去畫坊,告訴小珍今天會晚些到。
辦公室還未正式成立,她如何都不能缺席。
約莫二十分鍾後,臥房的門打開,尚宸君端著豐盛早餐進來。
“怎麼還沒去公司?老板怎麼可以遲到?!”她蜷腿坐在床中央,看著他把早餐放在床頭,眉卻微微蹙著,不解再問,“怎麼了?”
他坐在床邊,注視著她,歎了口氣道:“這賴床的毛病什麼時候才可以改?”
“沒有啊……”
“還沒有?是誰醒來了半個小時還躺在這?”
她撅了撅嘴,頗不服氣,“才半個小時而已嘛,又不是兩個小時,好多了。”
倒也是,某人以前醒來要是沒人監督,不賴夠兩個小時是絕不會有動靜的。看著她不服氣又委屈的模樣,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臉,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已吻了上去。
隱約感覺到唇齒間有甜甜的味道,他吻得太沉醉,叫人心神陶醉,一時之間辨不出是果醬還是奶油,她低低地笑出一線。
“笑什麼?”
她笑著搖頭,“準備了蛋糕給我?奶油的?”
他失笑,鬆開捧著她臉的雙手,端過托盤裏的早餐給她看,“知道你怕膩,偏偏又喜歡奶香味,隻塗了薄薄的一層無脂奶油。”
她伸手去拿,卻被他端著避開。
“先去洗漱再來吃!”
“不要,現在就要吃!”
“乖,先去洗漱,洗漱完了再來吃。”
“不要,現在就要吃!就一口,再說剛剛都吃過了。”
“嗯?”他不解地蹙了蹙眉。
她以食指觸他的唇邊,“你偷吃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