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嘉臉上的笑容還沒退去,看了一眼已經從禦座上下來的財迷,又看了一眼小太監搬過來的坐凳……
黃橙橙的金子密密的碼在一隻隻的鐵皮箱子裏頭,如意覺得從未有過的神清氣爽啊!
金子給人的感覺太好了,現在給她隻枕頭,她能躺到上頭睡一覺。
“唔,好沉!”隨手想拿起一塊跟青磚大小的,沒想到兩隻手拿都費勁。
蕭嘉見皇帝開心,自己也放鬆了些,笑著說道,“陛下,俗話說寸金寸斤,這黃金看著小,徒手拿還是很費勁的。”
如意翻看了一下金錠子上的印記,點頭笑著問道,“這是宮中的模子鑄出來的金錠子?一隻有多重?夠五十斤麼?”
蕭嘉道,“是,一隻正好五十斤。”
如意大致掃了一眼,心中已然有數,笑容毫不吝嗇的綻放,這金礦算是薑四給她添堵的補償了。
薛礡雲懷裏揣了幾張銀票從外頭回來,腳還沒邁進和泰殿,他的太監李淨過來小聲說了幾句,不外乎皇帝的去向。
天氣太熱,他本想洗洗換身衣裳,可轉念一想,如意見了金子銀子,那活脫脫的就是財迷轉世,今日這樣指望她回來,不定什麼時候呢,還是他過去看著放心些。
邁進殿內的腳便遲疑著收了回去,李淨已經打了簾子,見薛礡雲像要轉身,立即小聲喊了句,“郎君不換一身衣裳?”蕭嘉大人今日進宮穿的是官服,端的一表人才玉樹臨風,又是給陛下送錢的,薛郎君此時過去,難免被比較。
李淨不能將話說的明白些,太監們都是有規矩拘束的,不許臆想,他隻好拿衣裳說事,“前兒陛下命人做的幾件寒蠶絲緞的衣裳已經做得了,陛下今日便是穿的這個,您的衣裳陛下命人交給了奴才……”
薛礡雲見他這麼賣力的講,心裏一想,說道,“換一件也好,我先去洗洗,你準備出來放到裏頭吧。”
很快衝洗完,拿起衣裳穿了,見果然涼爽,問一旁的李淨,“陛下高興麼?”
李淨,“陛下高興極了。”都沒讓蕭大人坐一坐喝杯茶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庫房。
薛礡雲不知想到什麼,唇角勾起來,又快速的扯平了。
薛礡雲走的很快,李淨跟在後頭覺得自己快要跑起來了。
如意正在摸一錠錠金子,她拿不動,摸一摸滿足一下自己的感覺也很好。
薛礡雲一出現,庫房裏外伺候的人便紛紛行禮,他隻匆匆說了個“免”,便用目光尋找如意。
如意看見他,笑容更加燦爛,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招呼他,“快來!”指著金錠子給他看,然後才問,“你不是出去了?這麼快就回來?忙完了麼?”
兩個人穿的衣裳衣料一模一樣,淺淺的金色流淌著,就算是站在滿室黃金的庫房裏頭,仍舊光彩奪目,毫不遜色於黃金的光芒。
蕭嘉跪下參拜,“蕭嘉見過薛郎君。”
薛礡雲剛才沒注意到他,現在一聽聲音,還有點茫然,幸而立即就想起李淨的話,忙上前親自扶起蕭嘉,“蕭大人,礡雲當不得此等大禮。”
如意也在一旁說道,“是呢,你們往日還算共過事,平日就當成是同僚來往好了。”
說完一拍額頭,“瞧朕這記性,你才回來,一路辛苦了,先回家歇息,朕另有封賞,稍候使人給你送去。”
她說話,薛礡雲並不插嘴,隻微微扶著她的胳膊,等她說完了,蕭嘉告退了,才問道,“你渴不渴?”
如意這次站的時間有點久,聽他問了,才回神道,“是有些口渴,你不說我都忘了,嗬嗬。”
離開庫房的時候,很是留戀的看了一眼那些金子。
薛礡雲道,“你喜歡,搬一箱到和泰殿去不行麼?”
如意搖頭道,“還是算了,顯得我多俗啊!”
薛礡雲心裏發笑,麵上很正經點頭。
如意突然看著他,雙目炯炯,“你是不是心裏笑話我?”她問完見薛礡雲臉色更加正經,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便知道了答案,氣的捏了一把他的胳膊,可惜硬的跟石頭似得,施 虐的人一點也不爽。
如意扭頭就走,一臉的昂然,這是生氣時的表情套餐之一,“擺駕禦書房。”
薛礡雲忙跟上,示意她坐輿輦過去,“我剛才是心裏高興,真不是笑話你。”
“哼!我要去禦書房,你跟著幹嘛?”
“禦書房我還沒去過呢,這次就跟著去長長見識吧,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