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哦,那時候我還小,隻知道他們光認親好像就認了大半日,下午就不知道了,不過是新娘子,親戚們又多……”他說的不清楚她也明白了,就算能回了房,也是有親戚家的小孩或者大人去新房裏打擾。
兩個人神經兮兮的過了一會兒,然後薛礡雲遲疑的問道,“大嫂,你叫大嫂,她,呃……”
如意嗯嗯的點頭,“你那邊的親戚我隨著你喊,我這邊的親戚你隨著我喊,正好兒。”見薛礡雲一副呆樣,她故意使壞的捏起頭發刮了刮他的下巴,“是不是這個理兒?”
薛礡雲有點不好意思,動了動嘴,才悄聲說了,“家裏其實也準備了我們的房子,鋪陳的不張揚,都是新的,以後有機會了我帶你回家看看?”
“行!”她笑意盈盈,“不過咱們先說宮裏頭的房子,和泰殿做了新房,是按欽天監的意思再沒有比它更對我們倆好的了,可是和泰殿平日裏也有朝臣出入,十分的不方便,我是想咱們幹脆在後頭再重新挑一處,你覺得呢?”
薛礡雲擁著她用另一隻手支著頭靠在榻上的桌案上,慢聲道,“好是好,不過你不覺得咱們現在應該好好歇歇麼?”
一句話將毫無新娘嬌羞的人說得臉紅耳赤嬌羞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的身子又跟著他的話滾燙了起來。
其實還是他不好,他自己就熱得不行了。
她推了推他,“你去床上睡,我在榻上歪一歪。”
薛礡雲將她抱緊了,“說好的你在哪兒我在哪兒。”用腳將榻上的桌子蹬到邊上,兩個人摟作一團倒在了錦被上麵。
大白天的,他頂多也就敢親親摸摸,兩個人是真累了,最後緊緊的靠著睡了過去,再醒來,天色都發暗了。
如意摸了摸自己,身上黏答答的,不僅怪了薛礡雲,整個一個小火爐,烤得她口幹舌燥。
薛礡雲本來就是側臥,見她摸自己的額頭,頭發已經被汗水弄濕了,忙起身建議道,“咱們去洗洗。”其實這樣的她更加好看,像是精靈落在人間,食了人間煙火有了煙火氣一樣。
浴房的溫水下頭是用銀絲碳溫著的,他摸了摸水溫正得用,便將她直接從榻上抱了過去,如意正拿著杯子喝水,小小的惱道,“看都灑你衣裳上了。”
他不在意,“反正也要洗了。唔,你剛才在喝水?我也渴了。”她的高度正好是他一低頭就能夠到嘴巴,很快卷著舌頭掃蕩了一遍,將她口中零星的一點水都正好的吃進自家肚子裏頭。
浴房的人早就退幹淨了,薛礡雲如同放寶貝一般輕輕的將她放到水裏,還問,“行不行?會不會有點熱?要涼水麼?”
如意臉色嬌豔,一下子將肩膀縮到水下,“好了,我一會兒就好,你先出去。”
太上皇毫不猶豫的大赦天下,刷了一把存在感。
皇帝大婚,又臨近過年,宮裏一派喜慶熱鬧。
如意薛礡雲多年的早起的習慣,都不是愛睡懶覺的人,一大早就起了。
如意先洗漱了,坐著看薛礡雲淨麵,不由得一笑,自己這麼多年獨睡慣了,習慣懷裏抱個枕頭,不想薛礡雲連個枕頭的醋也要吃。
“笑什麼?”薛礡雲拿過帕子擦了臉,見她笑意從眉眼中瀉出來,也笑著問道。
如意笑容沒變,“等你吃飯呢。我們見過父皇,然後就去逛一逛,阿福還有它生的那些除了送人的小狗,其餘的都養在後頭……”阿福既護犢子也護食,平日裏並不喜歡小狗們親近她。
薛礡雲一撩袍子上了榻,如意忙推他,“你去對麵坐。”
薛礡雲抓住她的手,兩個人推鬧著,直到飯食擺了上來,薛礡雲仿佛發覺了新的絕世武功一般,將她攬在懷裏,等如意的眼神落在哪裏便挾了哪個來喂她,如意抗議,“眼睛都要抽筋了。”把薛礡雲虐的心碎成渣。
“好了好了,我真的飽了,正好咱們走著去見父皇。今兒一整日呢,咱們都走著逛去。”逛不了外頭,逛逛宮裏也行啊。
薛礡雲看了眼外頭殿裏站著的人,快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說道,“好,你要是累了,我背著你。”
如意張著嘴看著他,臉蛋一下子紅透了貼在他胸前,然後順勢的——在他衣裳上微微一蹭,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可等她重新坐起來,看薛礡雲垂頭看衣裳的愕然的神情,不由羞惱,一把捧住他的臉蛋,啪啪啪親了三下,留了不少口水在他臉上,等薛礡雲反應過來,她慌忙的逃往裏頭,兩個人又是一番笑鬧。
路上不得不加快腳步,太上皇正在進膳,如意看了看薛礡雲,小聲道,“咱們在外頭等一等。”飯食要符合養生之道,中間進食的時候不受打擾也是規矩。
沒一會兒鄭大官笑眯眯的出來請兩個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