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礡雲就說,“我先去看看吧。”總得兩方都覺得合適,否則得罪了人就不好了,“師傅說傳給我的劍法會隨著我年紀增大而發揮的更好,讓我不要刻意求進。”
如意又撿了兩筷子蝦仁塞嘴裏,將腮幫子吃的鼓了起來,嘟囔著說道,“那你看著辦吧,反正我也不懂。”
薛礡雲見說話的功夫碟子裏的蝦仁沒有了,連忙湊過去,“留給我一口……”
如意手忙腳亂的塞自己嘴裏,薛礡雲摟住她的肩頭,俯首去搶,終於從她嘴裏勾了一口,如意臉紅耳赤的將他推開,“混蛋,你給我滾蛋!”
薛礡雲的臉色也不遑多讓,眼睛裏頭水汪汪的,剛才那一勾,簡直令他神魂蕩漾,一顆少男心一下子就衝到喉嚨口,恨不能跳出來跳到她懷裏,不,是跳到她心裏,跟她的那顆心親親熱熱的粘在一起才好。
如意高聲喊李軟,“送薛公子回去。”
薛礡雲當著外人不好意思硬賴著不走,轉身乖乖的跟著李軟往外走。
薛礡雲雖然覺得韓冬眼光不好,也十分不靠譜,但是在流連花叢這方麵來說,韓冬的經驗還算是一筆寶貴的不小的財富。
韓冬曾經說過萬花樓的香姐兒,一張樊素口,最是勾人。韓冬說的時候,臉上露出神往的表情,薛礡雲覺得他有點無聊,可是今日,看著如意像小鳥一樣搶食物吃的時候,他忍不住就想從她嘴裏奪食,她雖然沒有咬他,可是仍舊一把將他推了出去,他哪裏防備過她,雖然被推開,那種滋味卻留在他心底了。
薛礡雲竭力忍著,還是忍不住咧開了嘴。
李軟看著這個如畫的小公子一臉傻笑,忍不住替太女擔心,這樣的智商,太女真的不是隻看重他的美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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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侯自太女殿下解禁後就一直等著召見,不管怎麼說,他的親閨女是殿下身邊最寵愛的伴讀,這事兒殿下應該會關懷一二的吧,他連麵見時的對話都打好腹稿了,可一直沒等來太女的召見。按理,前幾日太女操辦重陽節,沒功夫理會也就罷了,這重陽節都過去好幾日了,就是休息也休息夠了,安陽侯有點著急。
如意剛將許多書夾好書簽,交代馮琳,“一樣另找一本,按照我弄得這樣子整理好了,給高證送去,嗯,這次就讓兵馬司的人跑一趟吧,我看那個韓冬不錯,叫他帶人快馬加鞭給高世子送過去。對了,去之前,先去趟國公府,看府裏有沒有要稍的東西……”
李軟進來回稟,“安陽伯夫人遞了帖子。”
天不冷,馮琳仍舊打了個寒顫。
如意冷笑,“說孤沒空,退回去。”
馮琳忍不住靠近,如意見她麵色蒼白不安,安撫道,“你看我都忙成什麼樣了,哪裏有空整日跟這些三姑六婆的打交道。”
馮琳這才好了些。
“孤懷疑這事,是他們想借著你同孤親近這一條,不定有什麼陰謀陽謀呢,咱們且好生看著,查證的人這兩日就回來了。”
安陽伯確實想在太女麵前刷存在感,可是如意並不想配合他來刷這個存在感。
她生而聰慧,又有杜蘇氏掰開了揉碎了給她從小灌輸那些某人某處被坑了還說不出嘴的故事,所以本身是十分愛護弱小,同時也厭惡被人欺騙坑害的。
偏這坑人的,見如意不接招,還百折不撓了起來。
安陽伯隔日便哭訴道了禦前。
因慶禾帝早先應了太女不管這閑事,所以鄭大官便小小的賣了個好,使人告訴了李青。
恰好十四回來,稟報查證結果。
卻是馮琳家的弟弟被人挑唆著賭博,欠了債,又被人哄著簽下了驢打滾,正求助無門的時候,安陽伯的管家送上了門,馮家夫妻被那一日就翻成一萬兩的銀子給嚇住了,安陽伯的管家一說,兩口子便獅子大開口,要一萬兩,算是這麼些年教養馮琳的費用。
馮琳這些日子算戶部的賬冊,就是手頭一下子拿不出這麼些錢來,可是眼界也開闊了,拿著帕子捂著眼睛哭道,“被人家哄了,還不去告官,反而轉手將我賣了。”
如意安慰道,“不在意你的人,你幹嘛還要在意他們,再說你不過在馮家住了五年,就是花錢能花了他們幾個錢,何況這些年你的體己給出去多少,不是我說你,就是季盼的私房也比你多呢!”
想了想說道,“安陽伯既然這麼有錢,馮家這樣的都給了一萬兩,那你在宮裏這得有七八年了吧,吃的穿的,怎麼也比馮家高出好幾個檔次,嗯,若是還想將你接回去,就拿十萬兩出來好了。”
可惜安陽伯前妻的已經去了多年,就是想查,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找到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