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 重逢初戀(2 / 2)

“這裏刻著你的名字呢。”夏平陽指著桌角的一處,又說,“你不應該往桌椅上刻名字,這樣不好。”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站在夏平陽身後,林晶晶心頭千思萬緒,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兩隻小胳膊,向他的腰際環上去……

“林晶晶,你在幹嘛?”莫小南尖刻的聲音從教室門口傳來。

林晶晶的胳膊在半空中一滯,她心思微動,順勢牽起夏平陽的一隻手:“平陽哥哥,走,我帶你去村子裏走走!”

林晶晶拉著夏平陽的手走出教室,走出校園,徐小草跟在他們一旁,莫小南像跟屁蟲一樣緊隨夏平陽,看林晶晶拉著夏平陽的手,她也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拉夏平陽的另一隻手。

剛一觸到夏平陽的手,就被他毫不客氣地甩開了:“莫小南你再胡鬧我去告訴張主任!”

莫小南不服氣,指著林晶晶說:“她能牽你手我為什麼不能?”

“她是我剛結的幫扶對子,是我妹!莫小南你聽好了,從今天起她就是我夏平陽的親妹妹!我牽妹妹的手走路怎麼了?”夏平陽對莫小南已經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

莫小南直到夏平陽真的生氣了,隻得收回自己的手,她嘟著嘴在身後狠狠地給林晶晶白眼兒。

林晶晶的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滋味兒,她稚嫩的手指被夏平陽修長的手指攥著,心裏暖暖的很舒服,她真希望他能一直這樣拉著她的手,兩個人從此長長久久地生活下去。

上一世,都是她太任性了,要不然,也不會與夏平陽分開。不分手,夏平陽可能也不會死。這一世,她決定不遺餘力地把握他,拯救他。

夏平陽提出想去徐小草家看看,徐小草開始不同意,林晶晶知道她是覺得自己家裏太破爛了,不好意思讓城裏人看到。就說沒關係的小草,讓平陽哥哥去吧,他看到了你家的真實情況,才能知道幫助你值不值。

徐小草引著幾個孩子來到她家,一個偌大的卻荒蕪的園子,裏麵是一處低矮、破舊的兩間房的茅草屋。

從外麵看,茅草屋很像漢子裏的“歪”字,這樣說,是因為它整個看上去是斜踏著的,讓人很擔心不知哪陣風吹來,就會把它吹倒了。

那門窗的破敗自不用說,不知釘了多少層的塑料布,撕裂了,在門上和窗子上飄搖著。

徐小草用力打開隨屋梁下沉的房門:“你們進來吧,裏麵黑,小心點兒腳下別絆跟頭。”

林晶晶和夏平陽一前一後地走進茅屋,莫小南卻立在門外不肯走了,說:“你們進去吧,我在外麵等著,我怕這屋子塌了把我砸底下。”

林晶晶和夏平陽也沒理她,繼續往屋子裏走。

一進屋,他們知道徐小草的進門前的那句叮囑有多重要了。這屋子裏太陰暗了,尤其是剛從外麵的陽光下走進來,根本無法適應裏麵光線。

“咣當”!“當啷啷啷”!

不知是誰踢到了臉盆、罐子或是別的什麼家什,孩子們的腳下發出一連串腳脆響。

林晶晶嚇了一跳,幸好她還牽著夏平陽的手,她本能地偎向夏平陽,感到自己的手在他手心兒裏被握緊。

“沒事兒,是我爸的痰盂兒倒了,待會兒我收拾了。”徐小草安慰他們。

眼睛逐漸適應了屋子裏的黑暗,他們麵前出現一個火炕,炕中間有一團油黑的看不清本來麵目的棉絮,再仔細看,棉絮下還靠牆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坐著不動,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

徐小草指著客人給她爸介紹:“爸,這是我的同學林晶晶,這是城裏來幫助我的大哥哥夏平陽,我帶他們來咱們家玩會兒。”

棉絮裏的人終於動了動,發出無力的聲音:“噢,小草你讓客人坐,好好招待人家。”

“我知道了爸。”

徐小草回頭想找個地方讓林晶晶和夏平陽坐下,可轉了一圈兒都沒找到地方,屋子裏唯一的那把油漬漬的木椅上,卻堆放著一大堆衣服和雜物。

徐小草隻得將他們引到火炕上:“林晶晶,平陽哥哥,你們坐炕沿兒上吧。”

“不用,我們不坐,我們看看就走了。”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

正在這時,屋外傳來莫小南咋咋呼呼的聲音:“啊,救命啊,救命啊!”

幾個孩子連忙跑出去。

一個蓬頭垢麵的中年女子正追著莫小南滿院子跑,邊跑邊說:“妮子,你的臉咋這麼白淨?來讓嬸子摸摸,摸摸。”

“啊,這個女人瘋了,夏平陽救我!”看到夏平陽,莫小南撲過來。

徐小草上前一步攔在那女人麵前:“媽,你咋又犯病了!”

“小草,你看看人家妮子長得,你再看看你,你說你咋就不如人呢?”

那女人拉著徐小草指責起來。

徐小草看似鬆了口氣說:“媽,你別急,等俺去好好兒把臉洗洗,就和她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