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凶手隻有一種可能(2 / 2)

但是,大概也隻有簡悅的親人,才會那麼輕而易舉地將這個名字放在嘴邊。怪不得初見之時,她便感覺熟悉,不是樣貌,而是氣質。簡沫與記憶中的那個女子,都有著目空一切猶如虛空的眼神,而這種虛空,卻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讓人欲罷不能。她們的氣質,如出一轍的偏冷,一樣的驕傲,一樣的冷酷。

“你竟然是簡悅的妹妹?”安若容突然冷笑,麵容漸漸變得猙獰扭曲,“簡悅她死得其所。當年她在安氏企業旗下的公司任職的時候,我就早該料到,像她這樣的狐媚子,隻會勾引別人的老公。果然,江學成包養了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天網恢恢,他不也因為這個女人而失了大好前途嗎?全部都是拜這個女人所賜。”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的巴掌毫無預警地打在了安若容的臉上,保養得極好的肌膚旋即浮起了一個鮮紅的掌印。幾綹頭發隨著她的掌風垂至額前,來回蕩了蕩,然後倏然墜下。

簡沫猶自將手舉得高高的,那一巴掌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大口大口地喘息,“你不配說她,這是替我姐姐--簡悅還你的。或許當年她是做得不對,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搶去別人的丈夫。她勸江學成回歸家庭,她還準備帶我一起離開。可是你,”她一把抓住安若容的手狠狠拉近,“你將她推入地獄,你讓她背負罵名,由始至終都得承擔著你與江學成的罪責。這些年來,你倒是過得心安理得。可是,那個男人終究還是離開了你。像你心腸這麼狠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愛、不配愛。”

“你說夠了嗎?你那姐姐就是個狐媚子,果然有其姐就有其妹。”安若容撫了撫受傷的臉龐,一陣刺痛傳遍全身,那個地方已經明顯地紅腫了起來,“我不管你嫁給辰禦是什麼意圖,現在,”她指著門口的方向,明顯的逐客令,“現在,你給我出去!”

“我跟辰禦,我們的結合與身份無關。倒是你,安若容,想想你以後的處境,假如安氏企業的董事長知道他的妹妹為了篡奪總裁的職位,不惜買凶殺人……”簡沫站著不動,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極具挑釁性地看向她,看著她的臉色由紅色漸漸頹變成白色,是慘白的白。

“你說什麼?”安若容猛地抬頭,撞上那雙仿似洞悉所有而又狡黠的眼睛。

簡沫卻笑而不語。

果然被她猜中。半年前在酒店停車場,安辰禦莫名地被刺殺,警察多方抽絲剝繭也查不出個所以然,這個案子漸漸被高擱。而那個叫“黑豹”的人矢口否認是凶手,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在安辰禦受傷期間,由安若容暫代總裁職位,進而安懷遠借董事會將安辰禦除名。一係列動作,最大的得益者,是安若容。

裏麵的藤藤蔓蔓興許很多人都想得到,然而沒有實質證據,所以隻能不了了之。

可是簡沫隻感覺到心底一陣悲涼。為安辰禦。假如那個男人,時時刻刻將自己的親人記掛在心頭,若然知道一直視之為最親密的姑姑為了爭奪安氏企業的利益而對他痛下殺手,那一刀還幾乎斷送了他的性命,他會如何想法?

眾人豔羨的豪門深宅,親情卻淡薄如紙,甚至以血相殘,何其悲哀!

安若容也沉默了下去,雙唇抿成了一條緊密的線,微顫,蒼白。

隻是她忽略了,這樣的沉默往往代表著一種默認。當然,假如她解釋了,反駁了,更加顯得欲蓋彌彰,簡沫隻會愈發確定自己先前的胡亂推敲。

她冷冷地睨著。

像睨著一隻幼小的小動物在漸漸萎糜。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假如你認為這樣就可以對我……”安若容似艱難地頓了頓,待要繼續,卻被過道口一句清脆的叫喊打斷。

“阿姨,”是江筱雅。

興許是她們在過道的激烈爭執驚動了傭人。傭人拿不定主意,又不敢驚擾書房裏的安懷遠父子與正在二樓休息的安老太,隻好急急跑去請示江筱雅。

江筱雅急忙跑下樓,卻在洗手間對外的過道看見兩個人正在針鋒相對。她喊了一聲,跑過去,隻一眼,就看見了安若容臉上那個尚未褪盡且明顯有些發腫的掌印,唇角還隱隱有些破裂,滲著血絲。

“阿姨,你的臉怎麼了?是誰打你了?”她扶住安若容,急切地問。

安若容來不及回答,江筱雅已經將她護在身後,麵對著簡沫,那樣的目光,自負而張狂,“是不是她?”

似乎根本不用安若容作出肯定,她豁然舉起了手,不遺餘力地揮過去,“這是安家,容不得你這種人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