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容卻一把掙開,語氣依舊是玉石錚錚的,透著不可名狀的淡漠,“齊大石,假如你還想得到那份代言人的合約,請你自重!”
齊大石愕了愕,隨即哈哈,將隱現的一絲尷尬強壓了下去,“看來是我誤會了。”
安若容從鼻音裏哼哼了兩聲,回轉身,手放在門把上,頓了頓,壓住了聲音慢慢地道,“我會讓秘書擬好合約,再通知你上來簽約。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今後無論如何,我們都互不相幹!”
話音剛落,她已經拉開房門邁步走了出去。漸漸掩上的門,將那道決絕的背影隔阻在門外,也把最起端幽邃森冷的目光遮掩起來。
齊大石摩捘著指尖收回視線。
指腹間仿佛還留著她的溫暖,他忍不住一陣嗤笑。--女人終歸是女人,外表再如何冷硬,還是抵不住男人的甜言蜜語啊。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他隨手似的撥了個號碼,“寶貝,是我!……做我們愛做的事啊!……怎樣?我們來個刺激點的……好,等你!”
放下手機,齊大石拉緊身上的浴袍,整個人和衣陷落在後麵的床上。
垂落的額發掩不住眉角的一絲冷傲。
女人他大把大把,又何在乎一個安若容。大概隻有她,才會將自己看得那麼高,看得那麼不可取替,真是大小姐脾氣,所以才會將自己的男人--江學成逼得去包“二奶”,攝取外麵的溫柔。
其實結局早已經注定,終究是她咎由自取啊!
怨不得旁人!
激動過後,夜幕降臨。齊大石攜著他的女伴終於心滿意足地走出601房。
房間裏還殘留著男歡女愛後還沒有散盡的曖昧的味道。
隻是在他們看不見的背麵,一團黑色的影飛快地閃了進去。他從電視機後熟稔地取下一個微型的竊聽器,握在掌心。然後再小心翼翼地避開通道的監視器,迅速竄進後麵的走火通道,從樓梯道幾乎沒有停留的,一口氣奔到了樓下。
隱蔽的小巷裏,早早停泊著一輛黑色的小車。
那團黑影“呼”的拉開駕駛室的門,邁了進去,卻不立即啟動。
“給你。”他轉過身,把剛才從房間裏摘下的竊聽器攤在掌心,遞向了後麵。
一隻蔥白的手從暗影裏伸出,兩個塗著豔紅丹蒄的纖細指頭將那個小小的竊聽器掂了起來,迎著窗外漫射進來的光線,認真地端詳著。
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東西,從此裏麵裝嵌著一個足以讓安家驚天動地的秘密,簡直不可思議!
“你決定了,真的要這麼做?”駕駛座的男人沒有轉回頭,而是定定地看著暗影裏那一厥冷如磐石的輪廓,遲疑著問,“可是你與他……”
“這是掰倒安若容最致命的方法。”後麵的人唇角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猛地合上掌心,竊聽器的棱角硌入她的骨肉,她卻毫無痛感,冷淡寡情得讓人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安若容也應該要為自己的風流承受一切後果了。我以牙還牙,在最轟動的時刻給她最精彩的表演,這些對她已經不算過分。至於其它……”
她似有若無地深吸了一口氣,“……以後的事,又有誰能夠決定它的結局?”
前麵的男人頓了頓,抿緊了雙唇,終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能說。
她有她的決定,而這個決定,由始至終從來沒有動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