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柯洪南不以為然地笑笑,倏地放開她的手,退到門的另一角,手指一記一記地敲著牆壁,洞悉而有力,“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除了嫉妒,你還在吃醋?因為我?”
該如何詮釋這份自信才能讓一個自以為是的人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圍著他轉,江筱雅突然感到好笑,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到後來,再也無法掩飾。
宛如海妖的妖魅滲入眉間,眼神裏出奇地泛起一絲弱風扶柳的繾綣,原來,清純外表下的心也可以這樣奔放。
柯洪南狐疑地看著她。
終於,江筱雅忍住笑,挑起眼角斜睨著對麵的男子,半晌,眸底漸漸攏起一簇陰雲,她並不答他,卻提了另一個建議,“我們談個交易吧,但不是安氏的股份。而是簡沫。我幫你得到她,你還我視頻,從此我們互不糾纏。柯氏這樣的家底根本用不著在乎安氏股份,而且能否得到還是一個未知數,即使有我答應幫你,安家的人也不容易放手。但征服女人卻是男人終身擺脫不了的挑戰,與其徒勞,倒不如由我配合你,直至--讓她心甘情願地躺在你的床上。”
如此提議,於江筱雅而言,同樣“一石二鳥”。不過這個小算盤她自己心裏知道了就好。之前的揣測已經證實了她的想法,她隻能大膽做著嚐試,說服柯洪南。雖然不敢確定他會答應,唯一肯定的是,他動容了。
天下的貓對吃不上的魚總是懷有鍥而不舍的情結。
哪怕毀滅,也容不得另外的貓對它看中的東西虎視眈眈。
一如愛情,從來自私。
江筱雅不再說話,也不催促。她在等他的答複。時間越久,說明他內心的取舍越糾結,她能夠掌握的勝算就越大。就像一場賭博,除了比智慧外還得沉得住氣,贏的人總是笑到最後的那個。
“嗯,這個提議不錯。”柯洪南終於說話,“不過我到現在才發現,原來女人狠起心來,真的是比男人還要毒。江筱雅,看來我和你才是真正旗鼓相當,那我更不能放手了。”
不放手,換個角度來看,也是另一種方式的保護。
這個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江筱雅怔了怔,有些氣急敗壞地嚷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們走著瞧。”
說著,她猛地拉開走火通道的門,一股厲風被扯進來,隨之湧入的光暈由著她的側臉激起一道絕美的弧度,她一步跨出了門外,爾後眼角的餘光落在牆角仍然一動不動的男人身上,放下狠話,“柯洪南,你不要後悔!”
“砰”的一聲巨響,厚重的門再次縫合。
隻是她看不見,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柯洪南的臉已經變換了好幾種顏色,在門徹底關上之後,走火通道的上空終於不可自抑地漾起了一聲空寂的歎息。
江筱雅快走兩步,直在確定柯洪南沒有追上來之後,才慢慢地放緩了行走的速度。
安辰禦的病房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
江筱雅驀然笑了,仿佛濃霾裏看到了光明,重新加快步伐。從未像現在這樣渴望見到裏麵的人,凝重的輪廓就那樣清清淺淺的倒映在透明玻璃上,不近不遠的距離,猶似指路的明燈照耀著她行進的方向。無論怎樣,安辰禦都始終如一給予她最安穩的呼吸,隻要他在,一切便是安好。
然而,就在江筱雅快要到達的時候,那個原本以為已經離開的男人突然從後麵抓住她的手,她隻來得及驚叫了一聲,已經被他猛地用力扯入懷裏,手牢牢扣住她的腰,強迫她仰起頭,隨之而來的,是狀似深情款款的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