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些年多虧了有筱雅陪在我身邊。”安若容繼而安慰地笑了起來,“辰禦,筱雅雖然隻是我的養女,但是,我一直把她視作自己的女兒看待。你可要好好地照顧她,不得讓她受委屈了。”
“我會的。待筱雅嫁人的時候,會是最幸福的小新娘。”安辰禦也跟著勾起了唇角。
臂彎裏的江筱雅早就羞紅了臉,把自己埋得更深更深。“阿姨,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人了?”她細聲嘟囔,蚊蚋般的話語像響在天際的簌音,嬌滴滴的撒下,遍地生了花。
“這丫頭,女兒長大了,總得要嫁人的。”安若容難得地寵溺,來了興致,轉而看向安辰禦:“我想為筱雅辦一個小型的酒會。生意場上的事情我已經全權交給了你來處理,不過,我們剛回國,有些老朋友還是得會會,順道把筱雅也介紹出去。你看如何?”
“讓致遠來安排吧。”安辰禦一口答應了下來。
“致遠……致遠。我想起來了,他是你的得力助手,那個辣手大狀。幾年前安氏集團被卷入一宗政府黑金交易,是他打贏的官司。當時我還在國外,對此人印象卻挺深刻的。”安若容眉梢的眸光若有深思地在江筱雅身上轉了一圈,“那就交給致遠。筱雅也好在這段時間好好地熟悉一下環境。”
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安辰禦邊走向停車場拿車,邊給宋致遠打了個電話。
時近晌午,對方早早就進入了工作狀態,一拿起電話看到來電顯示,便急不及待地嚷了起來,像炸開窩的螞蟻:“你老人家再不給我回電話,我快要報人口失蹤了。你出其不意地把人家的模特兒擄走也算了,還非得全部收回了那個攝影展有關於所有簡沫的展品,這不等於砸了整個攝影展嗎?雖然我們是主辦單位,但也不待這樣的。攝影師聲言要求道歉和賠償,模特兒公司也保留追索的權利。這事情經過媒體報導,已經鬧上了董事會。他們要求你在董事會的例行會議上對此事作出解釋。”末了,安致遠還不知好歹地加了一句,“另外,簡沫在哪?你總不會把她雪藏起來並支解分拆吧?有言在先,我是你的律師,可我不會為凶手做掩護的……”
安辰禦下意識地把話筒從耳廓上挪開。宋致遠向來溫文爾雅的形象,此刻反倒更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你隨便找個借口搪塞董事會的人就行了。簡沫正式與模特兒公司解約,賠償的事,由你來與他們商議。還有,我需要一份材料。”他斂起臉上的笑意,簡短而有力地做著交待。“--柯氏集團最近三年的財務經營狀況以及資金營運情況。”
宋致遠“哦”了聲,頓時來了興致,“你準備拿柯氏開刀?為了簡沫?”
“有時候人不能活得太滋潤,否則,容易得意忘形。柯洪南應該得到教訓了。”安辰禦沒有直接回答。
他卸下耳邊的藍牙,遙視著前方,眸底一片深沉莫測的墨色,浩瀚如大海深淺交迭邪魅的邃藍,反複而沒有常規。
橘色的陽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冗長,安若容拍了拍江筱雅的手,唇角的弧度遂然變得深刻:“要駕馭一個男人,不能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要懂得收放自如!筱雅,安家的女兒不好當,安家的媳婦更不好為。你明白不?”
江筱雅怔了怔,隨之笑厴如花,“阿姨,禦哥哥身邊那麼多女人都是走馬看花,沒一人是長久的。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