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這一生的念想又在何處?
一把推開眼前的人,左祁臻捏住白布,心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被燒焦的人是什麼模樣。
早已是麵目全非。
縱然不是麵目全非,這些年各自的麵容也會變。她早就不是當初的年輕模樣,而他也不再是意氣風發。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藏進了歲月的沉澱裏,充盈了記憶。
被推倒的人忍不住心驚。誰都知道少將權勢滔天,誰都知道少將說一不二。可是這個不過是個小小的事故,小到這個人的丈夫都沒有到場。少將為什麼又會這麼激動?
“少將!”
來不及阻擋,那人又喊了一聲。
可是這一生的執念已經如此,又何懼一看?
白布在一瞬間被掀開。
救援隊裏有人忍不住幹嘔起來。
左祁臻眼瞳裏的色彩一瞬暗淡下去。他努力去辨認,可是什麼都辨認不出了。
可是他知道這就是她。
將白布悉數掀開,他站起身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已經焦黑到分不清是誰的人身上。
手機被拿出,他聲音比剛才更冷了“喂,派兩個人過來。”
沒人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也沒有人知道堂堂少將為什麼要將自己禦寒的外套披到一個死去的人身上。而且,為什麼身處青州市的少將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洱市?
徐榮此時此刻什麼都不敢問了,仍就可以感覺到少將身上徹骨的寒。
人很快就到了,彼時別墅的火已經滅了,可是濃煙卻一點不比剛才少。他看著兩個來人。
“把人帶走。”
把人?什麼人?兩個人不知所以,這裏的人都在滅火,要帶誰走?
還不待他們發問,左祁臻的眼睛已經定在了用自己大衣蓋住的人身上。
兩個人隨著左祁臻的目光看去,渾身一個哆嗦。
要帶走這個屍體?
他們沒猜錯吧?少將竟然是要帶一個屍體走?
隨著左祁臻啟步,身後兩個人再也不敢想別的,直接將地上的屍體放到了擔架上,抬走。
消防隊的人沒想到左祁臻竟然直接要把人帶走,趕緊過來幾個人要攔。
“少將!少將,這人你不能帶走啊!這人的家屬還沒來呢,遺體隻能交給家屬處理,我們也是按規矩辦事。”這萬一這家主人要人,他們去哪找人啊!再說少將大人要一個屍體也沒什麼用啊!就不要為難他們了吧?
左祁臻眸子微抬,掃了眼說話的那個人“這g城,我就是規矩,你去問問你的上司,看我帶走一個人是不是要征得他的認可?”
他的聲音淡淡的,帶著絲懶散,卻聽的在場所有人的心都一抖。
是啊,這偌大的g城,左少將一手遮天,哪有左少將帶不走的人?哪有左少將還需征得同意的人?他想要的奪,不想要的毀,這才是左祁臻。
現在他想要這個屍體,誰敢跟他搶?
就算敢搶,誰又承擔的起左少將的怒火?
不,整個g城沒有一個人承受的起。
所以就算是他把人帶走了,這家主人要人也不敢要到左祁臻那去。
話說完,左祁臻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