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升入初中以來,我上課走神的情況就越來越嚴重,走路不帶眼的情況也慢慢出現。
走神從數學課開始,漸漸蔓延到英語課和語文課。體育課是最容易的,因為大家都在自由活動啊,我腦子裏想什麼都不受限製。最難熬的就是數學課,得時時放著被中年婦女魏老師發現。
走神的時候我有個習慣,就是轉筆。據說“轉筆”這一行為興起於小學,發展並成熟於初中,高中就莫名消失了。(高中老師對轉筆的行為,見一次沒收一支筆,直到你不再轉為止)我的小學位置比較偏,學生之間流行的東西也傳播的比較慢,因此,轉筆是我進入中學以後才學會的。
我的轉筆技術比較菜,隻會最簡單的方式,速度還慢。但我相信“慢工出細活”啊!我覺得轉的慢才穩當!事與願違,失手的情況還是會出現,且頻率有點高。
四月。
這一天正在上自習,大家有的埋頭奮筆疾書,有的小心翼翼地聊天,有的偷偷摸摸看小說。我坐在位置上,雖然低著頭看著書本,思緒卻不知道飛哪兒去了,不知不覺又開始轉筆。
轉了有一會兒,陳子溪突然指著書上的文言文問我:“這句話怎麼翻譯?”
我被嚇得手一抖,筆就從指間滑了下來,順著桌麵咕嚕咕嚕滾了下去。我立刻操起手就要去抓,那個眼疾手快的啊,結果——筆穩穩的落在了陳子溪的褲、子、襠、部。
你以為我的手會及時停在就快要接觸到布料的那一刻?!!根本不可能!!我碰到了!我確實是碰到了他的那裏,但關鍵是我裝作沒碰到還把手縮回來一點點,這才停了下來!!
我抬頭看了看陳子溪,他低頭看筆,又抬頭看了看我。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我臉立馬紅透了,手立刻縮了回來。
他“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剛才是要抓什麼?”
“啊?”我給他這麼一問,一時愣住,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結巴道,“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他笑眯眯地把筆從自己的襠裏撿起來,然後遞給我。
我不好意思地別過臉,伸手接過那隻筆,卻不小心擦到他的手指。
誰知他立刻以手掩麵,嬌羞地說:“楊新生你好色哦!”
我瞪大眼睛張大嘴巴:“……”這人什麼時候這麼害羞過了!!
他張開手指,從指縫中偷看我:“沒想到你這麼色,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我原本因為碰到他衣服的事情而心慌不已,現在看他如此反應,心慌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無厘頭行為的嗤之以鼻。
“我——”麵對他的羞澀,我無言以對。
這時他旁邊的人湊過腦袋問:“你們在聊什麼?什麼情況?”
他立刻把手放下來,坐正了以後搖頭:“沒什麼。”說完指著書上的句子問我,“楊新生,這句話怎麼翻譯?”
由於剛才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而且我們兩個人的對話聲音非常小,所以周圍人都沒有注意到。他身旁的人問了之後,我們便恢複了正兒八經的樣子,裝作在討論作業中的疑難問題。
這件事就這樣被我們翻了過去,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還像往常那樣打了招呼,仿佛昨天並沒有令人尷尬的事情。
體育課前的課間準備。
大家在校門裏先排好隊,我和往常一樣走在林楚楚的身後,當時不知道犯了什麼糊塗,居然在光滑的大理石上狠狠地摔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