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寒假,林楓對我說了“再見”,我曾一度認為那是我們可以再次相見的意思,卻在看完一部小說之後明白,“再見”,也有“再也不見”的意思。為此我難過了將近一周的時間。
但是現實並沒有讓我繼續難過下去,因為初九我們就回到學校,迎接新學期的第一天。
第一天,魏老師利用班會課的時間,給大家重新調整了座位。初一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咱們是按照身高來安排座位的;而這次,她結合身高和成績重新給大家調整。一是為了讓成績好的同學能夠集中在一起,互相學習,互相鼓勵;二是讓成績好的同學和中不溜的坐在一起,希望好的那一個能夠帶動稍微差的那一個;三是不能讓成績差的同學影響到那些成績好的。於是,所有成績差的同學基本上都被安排在了教室的後麵,除了個別幾個,雖然成績不好,但個子真心不高,才得以留在了前麵。而成績好的同學基本上都安排在在了前三排。中間聚集的則都是中不溜的人。
我的成績算中等,但個子不高,所以暫時留在了原地。在此之前,我曾期待能夠換一個同桌。當然不是嫌棄他長得醜,畢竟新學期,應該有些新變化不是嘛!
我在內心虔誠祈禱,很顯然,魏老師沒有聽到我的禱告,我和同桌成為了班裏為數不多保持原來隊伍的人。
分好座位以後,班會課也差不多結束了。魏老師把剩餘的時間留給我們“敘舊”,自己跑回辦公室忙去了。同桌對我表達了非常高的滿意度,樂嗬嗬地對我說著寒假裏發生的事情。過了一段時間後,後排女生戳了戳我的背,我這才能夠回頭:“什麼事?”
我的新任後排是個白白胖胖的女生,叫做趙麗麗,地地道道的本地人,說話都帶著方言的味道。
“有紙嗎?”她睜著一雙小眼睛,一臉坦蕩蕩的樣子。
我默默從書裏抽出一張白紙遞給她:“呐。”
她伸手打掉白紙:“上廁所的!”
我呆呆地看著她:“……沒有。”
“噗!”她的同桌陳子溪聽見我倆的對話,一時沒繃住笑了出來。
我挑眉看他:“你有嗎?”
他還沒有回答,趙麗麗代替他說:“他沒有,我才向你借的啊。”
我隻好把腦袋轉向同桌,他連忙搖頭:“我也沒有。”
我轉向另外一邊,衝著旁邊的隔壁問:“林楚楚,你帶紙了嗎?”
林楚楚正和她的同桌也就是坐在我另外一邊的男生用手肘在桌上互相抵著,誰也沒有推讓的意思。
由於精神太過集中,她沒有聽到我的問話。我隻好求助喬拉,幸好她有帶,借給我一張。我順手就遞給了趙麗麗。
趙麗麗萬分感謝,估計她也沒想到有人居然會為了一張上廁所的紙這麼費心費力地幫她吧。從這一刻起,我和趙麗麗的感情上升了一個高度。
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明明這個人和別人處得都不錯,卻單單和自己犯衝;明明看似不可能成為同桌的人,偏偏卻成了同桌;明明成為同桌之後就是經常互掐互罵,其他人卻說兩個人的感情好。
下學期開始還沒一個星期,這天的課間,林楚楚再也忍不住,連續用了三個“竟然”在我麵前抱怨她的新同桌:“他真幼稚!竟然還在課桌上劃‘三八線’!(小時候男女生坐同桌,為了表示“男女授受不親”而劃分自己的區域,誰過線了就被視為侵占對方的領土,會遭受非常恐怖的“襲擊”)我明明在和別人講話,他竟然說我的聲音聽著難聽,讓我閉嘴!我在走廊上和別的人玩,他竟然就在那人麵前罵我是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