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另類的恩賜(1 / 2)

今日,全城最熱鬧,最幸運的區域就是這條遠離中心近30裏地的一條街道,這條無名街道兩旁,有普通的房屋。

在房與路的間隔,跪著大量穿著爛衣爛布的人物,統一雙手拱起,膝蓋壓地的姿勢,沒有勉強的顫抖,跪拜乞討的動作似乎已經到了熟能生巧的地步。

它們比起乞丐更加低微,不像是請求施舍,就猶如人為修建的路邊栽花之地,更像古時皇墳陵墓中陪葬的舉燭人燈,眼簾低垂,雙目無神,等待著體內的能量被燈火抽光。

它們的形象千奇百怪。

有拚命壓低頭顱遮掩尖利獠牙的壯漢,像是怕冒犯了什麼尊敬的神明;有周身散發不規則黑氣,卻極力控製的無麵人;有頭大身小,頭小身大的歪眼裂嘴的一群小個頭;還有臃腫,瘦小,或者時隱時現,大多數是缺胳膊少腿的非人樣怪物。

不過,怪物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朝拜隊伍中,有一個另類的男人,沒錯,他是全場唯一一個人類。

這是一個麵貌年輕,黑眼黑發,尚且算得上穿著得體,衣物光鮮的青年男子,身上穿的竟然是現代夜跑鍛煉的服裝。

他沒有跪下!

他穿著速幹運動褲下的雙腿是筆直的,跑步鞋一左一右,以一個正常的角度分開,站得穩穩當當,這男人僅僅是把雙手攤開合並,高高舉起,直到與身旁兩怪手部平齊的高度,像是一個另類的朝拜者,在山間虔誠的采取清晨第一滴從樹葉滾下的甘露,等待著大自然的饋贈。

夾著男人的事物,是左右兩尊身軀巨大的鎧甲,鎧甲是黑色的,雕刻的花紋殘缺不全,鎧甲也是缺鱗少塊,破破舊舊。但其中一團團濃鬱的黑煙纏繞而成頭顱四肢,套在其中。

這兩位鬼怪應該是兄弟倆,跪著的時候已經比男人高出兩頭,可能站立起來,稱得上是巨人。

盡管男人顯得有些無辜和弱小,但是縱觀全場,最有氣派,精氣神和形態最強勢的人,就是這個年輕人類。屈膝跪地的兩鬼怪仿佛是這男人的門徒。

明眼人一眼就會看出,這個儀態輕鬆的男人不應屬於跪拜之列,但是男人正在履行一個諾言,他答應了兩天前才認識的新朋友,他要向神仙乞討!才能挽救一條幼小的生命,一個四肢不全的嬰兒!

這事在他的心裏不容耽擱,而新朋友也說了,時間急迫,僅此一次機會。

男人對這嶄新的世界隻知皮毛,這些皮毛隻不過從新朋友的口中得來,他們在這個世界屬於底層民眾,其實所知不多,不過等到男人乞討成功歸來,想必會把信息傾囊相告吧。

初到此地的恐慌已然隨時間淡化,男人對身旁兩位鬼怪隻剩下好奇,沒有驚慌。

“你們好,我叫陳傑,傑出的傑。你們是兄弟吧?你們……這副模樣,能說話嗎?哎,等了很久了,這個恩賜大典還沒開始嗎?”

男人的真名是陳傑,他做了自我介紹後,甚至還開了個小玩笑。畢竟如同霜打茄子般萎靡的妖怪,嚇不倒他。

右邊的鬼怪低喃一聲,鎧甲微動,碰撞間敲出一些聲音,看來要與相對很矮小的陳傑正麵作答,沒想到,突如其來,由遠而近的仙樂使它再度頹靡。陳傑似乎能從鐵甲和黑煙中嗅出低落,害怕的味道。

果然,恩賜大典正式開始了。

“叮叮,咚,叮,……”這是起奏的提示音,後麵接著彈奏的器樂,鏗鏗鏘鏘,朱弦玉磬,作金石聲,十分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