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風渡被兩人帶到受審室,屋子就隻有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這裏對他來說並不是很陌生,十歲就已經來過。那一年還是他養母逼著他去偷鄰居家的玉鐲子,結果進去時一不小心打碎了花瓶,被人抓個正著。鄰居家的大人拖著他去找養母講理,順便要他養母賠那打壞的古董花瓶錢。可他養母又怎麼舍得,還蠻有理的說隻是她撿來的孩子,根本就不關她什麼事。這對方急了,又拖著他來警察局。那時他還小,就隻會一個勁的趴在桌子上大哭。現在不同,已經沒有之前的害怕,更沒有之前的懦弱。
換套衣服的若雲帶一個上了年紀男子進來,說實話,穿上正裝的她真的另有一番滋味。何風渡很喜歡這個女子,特別是每天去她巡邏的地方,偷看那個忙碌的背影時。
“你六月一號到十號,十天內分別有偷了四家人的錢,一共金額達五萬多元,說說錢你都放到哪裏?”若雲一坐下來就開口審問,這是她第一次審問自己帶回來的犯人,以前審問時她總是坐在一旁做筆記,現在總算論到她來主審,為記住這一特殊的時候,她還刻意把自己父親也就是局長陳鐵山叫過來。
“花光了。”
“花到哪裏去?”
“吃喝嫖賭,你猜到哪裏去。”
“你……”若雲可想著不能就這麼吃癟,“你要是把錢交出來還給失主,他們肯撤訴,我們教育教育你一下就放了你。”
“我說了花光了,怎麼交還,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陳叔,你是不是老了,怎麼來給個小丫頭做筆錄。”
何風渡對一旁的陳鐵山說道。其實如果不是當時陳鐵山出麵,十歲的他還不知道要在警察局裏哭多久才算結束。
“這我小女兒,你沒見過?虧你小子還記得我,怎麼又做起這些事情來。”
“世道所逼嘛,陳叔你看能不能放過我。”
“好啊,錢我幫你墊上,你可以走人。”
“爸……”若雲急了,平常一向以法為先的父親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還要幫小偷把錢給墊上。
回警察局之前陳鐵山就已經找人查過錢到哪裏,加上交通局攝像頭前發生的一切,他看的是清清楚楚。平時這小子嘴甜,也惹他喜歡,所以開恩放過也不是不行。
“謝謝陳叔,還是陳叔您老人家好。”
“不行。”敢反駁陳鐵山的也就若雲把。“爸他犯的是偷竊罪,按照法律來說應該要關起來的。”
“那好,關起來把。”陳鐵山含有意味一笑,女兒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反對,大不了關個幾天再放出來就是。
“陳叔別啊!”
“你閉嘴。”若雲嗬斥。
“若雲你慢慢審問把,我有事先去處理一下,自己做筆錄沒有問題把。”陳鐵山遞過筆錄就出去,年輕人的事情他這老頭還是不參與為好。
被收進監獄,與這個世界隔絕的日子,看不見星星看不見月亮,不過難得而來的安靜對風渡來說是另外一種享受。比起外麵的車馬喧嘩,在這裏呆著已經好多,隻不過不知道那個小男孩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