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已老,終有一日我會繼承帝位。送還您的劍體是我的誠意,我所向往的未來是一片淨土,沒有硝煙沒有戰火,沒有權謀沒有爭奪。每個神都能幸福的為自己而活,不再因這或那惶惶終日。這,是我的決心。”
雖然寡於人情世故,但是關於劍體這點月凝是再明白不過的。從前帝劍與帝神形影不離是因其為帝神的象征,而如今帝神掌握帝劍更是可以控製劍靈。帝劍的劍靈非尋常劍靈所能及,若其真有異心,那可不是千軍萬馬能擋得住的。送還劍身,無異於還她自由,放虎歸山。
“大公子您……”
“好了月凝姐姐,時候不早,我也不打擾您休息了。實話說,送還劍身是我的武斷獨行,父神今日方將保管它的重任交付給我,我就送來您這了。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若他日我登帝位與今日所言有半點不符,您隨時可以將我誅殺。”刻意沒走正門的翻窗跑掉了,疆有的行為著實給月凝帶來了不小的震撼,鑄命曾說疆有不是個好人,可在月凝看來,他會是一位值得守護的帝神。
至少今日他觸動了她,她願意相信,他會成為明君。
同一時間,九幽都城外的渡河橋邊,紫惑有些慌張的度著步似乎在等什麼人,少頃,鑄命於城中走出。
“鑄命哥,您來了。”禮貌的打了招呼仍帶有些許不安,雖然已經過了許多年,可是紫惑仍未適應鑄命的靈壓。
誠然鑄命有在隱藏,奈何紫惑是心魔,洞悉本心,讓她不得不麵對鑄命近似古神與生俱來的強大壓迫感。
“早啊小紫惑。我自認一向守時,沒想到你竟比我還早到了這麼久,值得稱讚。”微笑著拍了拍手,鑄命試圖活躍氣氛打消紫惑的不安。
“啊,沒什麼的,總不能讓您等我的。還有謝謝您為我改造誅幻,現在我能熟練的駕馭它,兄長再也不敢欺負我了。”捋著鬢發意圖掩蓋自己的緊張,紫惑故作鎮定的話語中仍帶有些許顫音。
“舉手之勞。誅幻是一個很美妙的設計,我很佩服你先祖的智慧。隻是他似乎並不是匠者出身,雖有刻意按照女性的標準製作誅幻,但卻忽略了最重要的靈頻,因此你會覺得操縱它有些力不從心。如今我將它的靈頻調到了你的靈驅範圍,從今往後,它或可說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了。隻是我還想最後確認一次,你說過,誅幻在你們家族傳女不傳男是吧?如今的誅幻除了我可沒有任何男性能駕馭的了它了。”
回想起上個月魔都花雨街口發生的事情,鑄命還是有些小尷尬的。那天帝姬早早就外出隨元上前往南方巡視為期不知多久的三郡六省十八城去了。不用兼職當護衛,鑄命自然樂得輕鬆,閑逛在偌大的魔都城裏,鑄命哼著小曲唱著歌。
忽然前方花雨街口,一大群魔莫名的聚集在了一起。早就聽聞花雨街每隔數年便會憑空飄起浪漫的花雨甚是好看,難道是到日子了?由是好奇,鑄命亦擠進了魔群堆裏。隻見一頭頗為醜陋的怪物正在眾魔之中毆打一名柔弱少女。
女孩兒已被打的遍體鱗傷,可那怪物依舊不依不饒,眼看著女孩兒倒在地上無力站起,那怪物卻還一腳踢在女孩兒肚子上將她踢出好遠,在鑄命看來,沒有用他鋒利的爪子撕裂女孩兒的身體,或許是那怪物最大的憐憫了。
可是鑄命好奇的是,圍觀的魔們雖各個臉上彌漫著悲傷與憤怒,卻沒有一個出手阻攔,這事兒若放在神界,至少也該有個把大義凜然的英雄仗義執言。更何況還是個美人,多麼好的英雄救美機會。
等等,美人。方才美人帶傷沒仔細看,此時鑄命定睛看去,那遭受霸淩的少女不正是前些年魔府牆下救下的女孩兒嗎?雖然這些年與那魔家二少主有點接觸,但倒沒怎麼再見過這個魔府閨秀,這可不是一個好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