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繚繞,鳥語花香。逸仙劍派如往常一樣,平淡無奇,普普通通。這一日晨練,狐朋狗友組一如既往的聚在一起扯一些有的沒的。隻是不比數月前,此時的狐朋狗友組也僅剩下王瑜,仁少,金金金三人了。墨斐夷的離去他們心中惋惜,但這類似幽界門禁忌的名字誰又敢再提?阿長自禁閉後榮升嫡傳弟子,整個人頗有一種小人得誌的風範,不再與狐朋狗友組廝混,整日我行我素瀟灑非凡,身著嫡係弟子服的他無論到哪裏都有特權,故而這幽界門能與他說上話的弟子也僅剩下陸薇兒一人了,其膨脹程度可見一斑。
“自他走後,一切都變了。”仁少環顧眼四周小聲說道。
“說好的天道有常呢?”金金金附和著。
隻有王瑜沒有吱聲。變,的確是變了。並非環境,做出改變的隻是人心。世人往往安於現狀,若次日的軌跡不似前日一般,人們便會焦慮不安。就如同昨天仍在的玩伴轉眼不見。也許他在時並沒多留意,甚至偶爾還會有些厭煩,可那人若當真一去不返,說到底每個人心中還是有一些眷戀的。
數月來靠著自己的人脈漸漸摸清事情的始末,王瑜越發對幽界門的黑暗感到心寒。多年的養育之恩誠然如山,可是幽界長老這種隨意將一手帶大的徒弟當做棄子的行為也著實讓人膽顫。
“畢竟我們都是在幽界門長大的。”見二人緘默著等待自己的答複,王瑜發自內心的做了句感歎。既然禁忌被隱晦的提起,那在場的人就必須全都參與。
“王兄不說我倒是忘了,我們是書墨三年一起被救上山的。”牽起金金金的手,仁少傻笑著接話道。
說是一起倒不精準,因為墨斐夷可要比他們早入門兩年。書墨三年各地匪患不斷,坊間更流傳一種用小孩兒獻祭煉藥修仙的邪道手段。
那年幽界長老雲遊無意間發現了個煉藥窩點,一人一劍,不僅將那些匪徒盡數殺絕,並還成功救下了一牢未被投入藥爐的孩兒們。
“說來王兄算是走運的了,剛被抓進來半個時辰幽界長老就打進門來救了我們。要知道我們之前被關了好些天,每天供給的食物僅夠存活,別提有多慘了。”拍著仁少的手背,金金金吐著苦水道。
“那時的阿長可真堅強,從始至終一滴眼淚也沒掉過。每每見人哭泣,便還會激勵我們報仇未晚。”回憶起當年,仁少搖頭覺得有些好笑。當初大家所崇拜的少年英雄,如今卻是這幅鳥樣,可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是啊。”抬頭閉上眼緊握了下拳,王瑜長歎了一聲起身走了。
“王兄去哪?”二人同時發問。
“有些私事要辦。”回頭微笑著擺了擺手,王瑜轉身快步向靈獸宮方向走去。
推門走進靈獸宮中,王瑜發現,今日的楚問天臉色十分難看。
“楚兄,鬼域的事兒。”
“啊……是王兄啊。”輕咳著,楚問天示意王瑜走進說話。
“調查鬼域一事著實費了我很大勁。”從袖口中掏出一張信封遞給王瑜,楚問天繼續說道:“至於之前談過的報酬就算了吧,王兄,希望你助我一事。”
“什麼事?”抽出信件瞄了一眼,王瑜將其收在裏懷同時問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薇兒一會兒會來殺我。屆時……希望你保她周全。”撫摸著腿上臥著的知靈,楚問天平淡的說出了他的請求。
“什……為什麼……”王瑜不解其意,詫異的看著楚問天。
“沒時間解釋了,你若非要我給你個原因,大概,是因為我愛她吧。”微微的笑了笑,楚問天搖了搖頭。
“沒能幫她報仇我很遺憾,若殺了我能令她稍稍解恨,我的死便是值得了。窺天之人本就命短,來世還是無知的好啊。”舉起知靈又摟在懷裏,楚問天不舍的蹭了蹭知靈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