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既然意圖不軌不屬實,那何來騙其共餐。如此,你的證詞就前後不一了!”怒拍桌子直指老嫗,唐黑子吼道。
“這……”
“雖未圖謀不軌,但詐其飯局下藥這種事兒也是成立的啊。”檢使在一旁述道。
“會有人搶劫後還在人家吃頓飯的嗎?”唐黑子冷笑反問。
“當然。”說著,檢使翻出了前些年的檔案表,還真有這麼一起搶劫事件。
局麵再度變得微妙起來。
“尊敬的禦審官大人,此案已然清晰明了,還請您定罪。”
“且慢!”慌亂的翻著檔案,唐黑子苦思冥想著逆轉局麵的辦法。明知他的無辜,卻又無法證實,隻能看他含冤入獄,這種無奈的苦楚,令唐黑子倍感煎熬。就沒有什麼翻盤的方法了嗎?……
“既然辯護方已無話可說,那麼本官隻好宣布……”
“哥哥!”一聲女孩兒帶有哭腔的洪亮嗓音從門口傳來,隨後隻見一名玲瓏少女從門口跑入直撲進了少影懷裏。
見狀,少影大驚,確認般用力抱了抱懷中的女孩兒,直勒的小希喊痛才稍稍鬆手。
“贏了!”緊握著拳頭在空氣中暗砸一下,滿頭大汗的唐黑子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在審正司錄完檔案已近黃昏,三人走出衙門的時候早已是饑腸轆轆。唐黑子做東,決定請少影兄妹好好吃上一頓。事實上這頓飯本該是少影請的,奈何其囊中羞澀,唐黑子自然也不怪他。能遇到舊時同門,早已讓唐黑子感慨萬千了。畢竟他直到今天仍心係逸仙,若能聽少影說一說劍派的事兒,內心也是滿足的。
“尊師可好?”隨便夾起一口菜,唐黑子有意無意的問道。
“挺好的。”少影撫摸著小希的頭發隨口接道。
“那……戒律長老呢。”咽下口中的菜肴,唐黑子複問道。
“聽師父說痛失愛徒沉鬱了許多。”一邊給小希夾菜,少影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是嗎……”音色略顫,唐黑子心中百感交集。為了掩蓋心中的情緒波動,唐黑子忙轉移話題道:“兄弟是下山辦事兒的嗎?”
“算是吧。”聞言少影略頓,隨後淡淡的答道。四十多年閱曆的唐黑子,又怎會看不出少影眼中一閃而過的困頓,心領神會,便也沒再多問下去。
酒過三巡醉意微醺,眼看著日落月升店中人員漸稀。唐黑子站起身來走去前台結了賬。
驀然間,三道黑影從梁上閃落,分別站在了唐黑子身邊,而三把明晃晃的短刃,亦準確無誤的插在了唐黑子的喉嚨與鎖骨內彎。
隻是未見血光,三把看似鋒利的短刃硬生生的被格在了皮膚之外難進半分。隻見唐黑子大吼一聲,數道鎖鏈憑空而出,頃刻間將這三名刺客捆的嚴嚴實實不得動彈。
“宵小之輩抓的太多,偶遭報複在所難免,讓兄弟見笑了。大哥今天先走了啊,改日咱們再聚。”說著,唐黑子拉著鏈條離店而去,不顧在地上拖行頭撞門檻血流一地的可憐刺客。
真是個不錯的人啊。看著小希吃飽後滿足的表情,少影抬手為她拭去了嘴角邊的米粒。
“哥哥,今晚我們睡哪呢?”夜已漸深,店家也早有打烊逐客之意。看得出其中的尷尬,小希主動出聲問道。
“睡哪……”少影茫然,眼下他一文不名,又能睡哪呢?難道要帶著自己可愛的妹妹露宿街頭嗎?他真的擔心再一覺醒來什麼都不見了。
“哥哥,我這裏有些銖紋,我們去住店吧。”說著,小希從懷裏拿出些零散銖紋,大約還真夠在客棧住上一晚。
接過錢,少影拉著小希離開了飯店。
“小希,可以給我講講你身上都發生了什麼嗎?”躺在客棧的床上枕著手心,少影仰望著天花板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