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要破門為啥攔著?”小偷在一旁附和道。
“活著不好嗎?越獄者當格殺勿論。”
“果然還是老大高明!”眾囚犯齊道。
空蕩蕩的地牢走廊裏回蕩著兩個人輕而沉穩的腳步。提審犯人本該由三名以上巡衛執行,隻是那兩根老油條耍滑偷起了懶,隻蹲在地牢門口懶得下去,便派了這新人獨自前往。
“看你的氣質,是修仙的?不知師從何門?”走在前麵的巡衛出聲問道。
輕瞥了眼巡衛,少影淡淡答:“逸仙劍派。”隻見那巡衛腳步略頓。
“逸仙劍派?”狐疑的回過頭,巡衛又問道:“那不知閣下師從哪位長老啊?”
聞此相問,少影方抬頭認真的打量了下眼前人。倒的確有幾分修士的仙氣,莫不是與我派有些淵源?
略有遲疑,少影緩緩答出了幽靜居三個字。
“原來如此,難怪,難怪。”聽到這個答複,巡衛身子微震,續而自言自語的笑了兩聲。地牢的走廊本就不長,三言兩語間,便也走到了出口。
四人一路緊趕,穿過獄前院,走過漫長的回廊,終進到了審正司大堂。
大堂之中,眾巡衛早已夾道兩排整齊有秩的站在堂下,三人將少影放在中間便也迅速歸位了。
少影舉目望去,大堂之上正懸著正大光明四字牌匾,而牌匾之下則是一張簡易的長桌,其上刻有一個頗為莊嚴肅穆並塗作金色的巨大天平。有趣的是,就在這張簡易長桌的後麵壁畫上卻繪著一隻十分複雜栩栩如生的獬豸。
簡單與複雜,原也可以呈現出如此協調的比較美感。
少頃,大肚便便的代城主禦審官晃晃悠悠的從後堂走出,麵色鐵青的坐在了堂上,揉了揉眼,定了定神,拍了拍桌子宣布開審。
隨著三聲驚堂木,門口候著的檢使快步跑到了長桌前方,清了清嗓,正了正冠,方裝模作樣的念起了訴詞。
其聲時而悲戚,時而激昂,時而鬱鬱,時而憤然。手舞足蹈,繪聲繪色,聽的人身臨其境,早已忘卻了內容本身。
說道內容,少影聽的亦是雲裏霧裏,這說的是我嗎?仿佛好像在聽故事般。什麼入室搶劫未果,什麼威逼老嫗就範,什麼最後老嫗急中生智邀其共餐暗中下藥迷暈惡人。
“你可認罪?”待檢使起訴完畢,禦審官打著哈欠問道。
“認什麼罪?”不明所以,少影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這一問委實氣壞了禦審官,這與常理相左,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受審之人。緊握著簽令筒,禦審官咬牙切齒的瞪著少影。真想賞他一頓殺威棍。
“既不認罪,可有律師替你辯護?”勉強沉住氣,禦審官提高了音調問道。
聞言,在場的巡衛無不詫然的看向禦審官。
“律師?”少影不解其意反問。
咬著牙,禦審官解釋道:“自然是精通法律為罪人開脫的人。”
“這種人叫律師?”
“難道叫法師?”禦審官沒好氣的答。
一時間,竊笑聲細細碎碎在堂中響起。
“這位兄台與在下師出同門,我相信他的為人,願為其辯護。”緊握了下拳頭似做某種決定般,方才那押解少影的巡衛忽然站出一步出聲道。
“唐黑子?好,很好,非常好,那趕緊開始吧。”微微皺眉又瞬息展開,禦審官舒坦的深呼一口氣,隨即敲了敲驚堂木抬手一揮,兩張短案被抬到長桌前兩側並相互對著隔出一段距離。而唐黑子與那檢使則分別站在兩案後方,其位正巧妙的擋住了長桌兩邊天平的托盤,儼然成為了新的量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