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聞言三人近乎同時發出了驚歎。
“哈。既然我是前朝皇子,那與我相配的霜璃是前朝公主也在情理之中。”為掩蓋自己的失態,斐夷故作鎮定的打著哈哈。
“並非前朝,而是當朝。”攤開折扇,千寒正色答道。
提到當朝公主,少影心中不免一緊,顫著音說道:“當朝公主……我認得。絕不是師姐。”
“哦?沒想到魔公子還有一番特別的奇遇。”了然於心的打量著少影,千寒笑問:“誰說當朝隻有一位公主的?”
“傳聞召帝一生獨愛召後,召後難產死後,召帝未再納入妃嬪。果然傳聞不可信嗎?”揉了揉額角,斐夷在一旁窺視著千寒。
“傳聞是真的不假,可是你不想召帝稱帝時已為而立之年,那之前他可曾有過子嗣?”千寒反問,斐夷一時語塞,求助樣看向一旁一臉茫然的霜璃。
“你的意思是……我是召帝的女兒,是師父趁亂將我抱走了?”深邃的眸中不明喜悲,霜璃麵向千寒平靜的問道。
“算是吧。你生於臨厲帝無敗四年,那時國家動蕩,暴亂頻發。你父作為臨朝將領時常帶兵鎮壓。那年你還不滿一月,你父外征未歸,卻不想守城軍嘩變,叛軍直奔召公府。府兵雖殊死抵抗,仍不敵叛軍之多,一路護著你生母與你且戰且退,最後直被逼到城郊。那時情況危急,你生母為保你安全,不得已將你藏在枯井中隨府兵引叛軍西去,終被圍在了山丘上。不過好在你父及時趕回平息了叛亂。隻是再回去尋你時,你已不在那裏。枯井森寒,想必你幼年體弱也是那時所致。”話畢,千寒伸出手掌摸了摸霜璃的頭頂。
“你也別怪你的師父,那時她初具人形不辨善惡,撿到你時一心報恩,未曾考慮後果。”
輕輕的搖了搖頭,霜璃答:“怎麼會怪呢,師父待我如親閨女般,若是沒承師父搭救,也許我就死在枯井裏了也未可知。”並沒有過多的猜測,霜璃對千寒的話語堅信不疑。
或許早在不知何時起,霜璃便將對千寒的絕對信任潛意識埋進了內心裏。
見霜璃被千寒摸頭毫無反應,翻了醋壇子的斐夷沒好氣的說道:“總不能聽你一麵之詞,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憑什麼?”淡淡的笑了笑,千寒從懷中掏出個令牌遞給了斐夷。
“召朝的帝令,墨公子可認得?”目瞪口呆的接過令牌,斐夷仔細的把玩研究著。事實上帝令這種東西他隻在傳聞裏聽說過。傳說每一位帝王登基後都會打造一塊兒專屬的帝令。見令如見帝,以作帝王的特使執行特別任務時使用。
柔和的看著霜璃,千寒繼續說著:“初來人間頗為不便,自結識你生父得了些資助方有轉機。而後你父稱帝,便將這帝令相贈,讓我在人間行走方便,也望我替他尋到你。事實上那些銖紋,盡數來源於你的生父。我雖為魔界君王,卻須知,我魔界的通貨可非你召朝相同。”
“那你尋到我了呢?”不解的看著千寒,霜璃回想著相遇後的種種,除了特殊的照顧外,千寒好像也沒有什麼過多的舉動。
“說來也巧,那日雲遊路上,我先後接到了兩封急信,一封來自你月凝師父,一封則來自你的養父母,內容大致差不多,基本上是讓我雲遊路上與你結伴代為照顧,因此我製造了那次偶遇。你出生時我曾抱過你,我們靈魔對靈力的感知遠勝萬物,雖已時過境遷,但要一眼認出你的靈識並不難。”輕瞟了少影一眼,千寒繼續說著:“可還沒來得急與召帝報喜,召帝的信倒是先來了。他呢,還是很寵你這個女兒的,想你已入仙門大概不願回到皇宮,因此托我看護,屆時你願回去他自然開心,反之你若想自己闖出一番天地他也是支持的。召都,永遠有你的一殿之地。”
“父親……”抬眸望著遠方,一絲神傷掠過霜璃眉間。
輕撩開她垂在耳邊的鬢發,千寒俯身耳語道:“相逢是人為的偶然,相伴卻有著時間的沉澱。照顧你委實曾受人之托,可如今除去這層關聯,我與你們仍有著貨真價實的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