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心中雖有不滿,不過礙於夏願是女人沒用全力迎戰。見夏願一拳打來,便伸出與之對應的手掌妄圖接下這一拳。倘若是尋常人的一拳,甚至尋常血族尋常狂族的一拳,男子接下應該說處處有餘,畢竟他號稱狂族年青一代中最傑出的戰士。隻可惜迎麵打出這一拳的是被激怒了的夏願。
後果可想而知。
亦不知撞斷了幾棵百年大樹,男子終在一塊兒巨石壁裏停住了身體。
“你服是不服?”未等男子從巨石裏爬出,夏願搶先一步站在了巨石旁抬頭問道。
男子汗顏。世間怎會有如此強大而不講理的女人。
“老子是狂族高傲的戰士!怎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男子話未說完,隻見夏願伸手將他從巨石中扯出,甩手又將他拋向另一頭,又不知撞斷了多少棵大樹,男子隻覺有一股力道自上而下將他擊落地麵。男子剛想從地上爬起卻發現,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將他反手緊扣在地上動彈不得。
清晰地聽到男子肩關節發出哢哢的響聲,男子咬著牙不語,冷汗在他的額角上清晰可見。夏願似乎並沒意識到控製力道,終於是將男子的雙臂強掰脫臼。
至始至終,男子未吭一聲。
意識到可能玩脫了,夏願走到一旁蹲在了地上默默的觀察著陷在地麵的男子。
男子也意識到女子不在限製他,雙腿一蹬站了起來。
“狂族男兒不會屈服,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屈服。”瞪著眼看著夏願,可見男子氣的不輕。
恍然間夏願笑了,也不知是看著這狂族男子有趣還是想到了什麼開心事兒。
夏願笑罷,走近抬手為男子接上了脫臼的雙臂。
“謝謝。”雖然並沒有屈服,但是禮貌似乎還是懂的。
“真是個嘴硬的人啊,你叫什麼名字?”
“戾斬。”
“戾斬是嗎?你剛剛殺害了我的新朋友,理應道歉。”夏願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弱肉強食天經地義,獵人捕殺獵物為啥要道歉?”
呆呆的看了會兒仍不肯低頭的戾斬,夏願未再搭話,徒自走向已然冰冷的豹子。輕輕抱起,淚如雨下。
戾斬是狂族人,身邊接觸的自然也都是狂族人。狂族的女子都豪放如男兒,因此戾斬還是生平第一次見女孩子還可以哭的這麼梨花帶雨,美麗動人。
一時心軟,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約躑躅了好一會兒,戾斬實不忍再看夏願哭下去,終歸是放下了所謂的尊嚴,跑過去低頭與夏願道了歉。
微微擦了擦淚,夏願仰麵問道:“那你以後還亂不亂殺生了。”
“老子好歹是狂族戰士,不去狩獵難道餓死路邊嗎?”
“你是說,有吃的就不會再濫殺了?”
其實狂族狩獵與血族形式上差不多,本質上都是積累食物。可是此刻戾斬為安慰夏願,隻得撒了個小謊承認了下來。
他又豈知,隻因他這一個善意的謊言竟改變了他未來的人生軌跡。
緣之至時,真是攔都攔不住。
“那好,你跟我走,我要周遊天下,正好少個伴。吃的我會供給,所以不準你再殺生了。”
“哈?老子可是高傲的狂族戰士……”見夏願泫然欲泣,戾斬硬生生的把後半段拒絕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她那麼強,跟著她我也會變強,然後就可以找血族複仇了。這是戾斬給自己找的一個騙過自己的理由……
血族狂族幾百年的世仇,兩族人早已習慣了。畢竟彼此的手上都沾有彼此親族的鮮血。可這終歸是個死循環,誰也不能逃脫的命運。
戾斬的父母也死在了血族人手裏。那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的戾斬一心為複仇而不斷修煉,因此才能躋身狂族年青一代傑出戰士的行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