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與一位血族青年打聽過了,這種被稱為紅酒的東西實則是由獵來的動物血製成的。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沒有血腥味兒?青年的解釋是特殊手段處理過了。你若不信,可以隨便找個血族問問。”
“呃……”頻頻的嘴角抽動,斐夷端著酒杯盯了片刻,終一飲而盡然後將杯子放到了一旁。
“你居然給喝了……”
“都已經喝了大半了……總不能浪費吧?之前永夜不也說了,他們是在用生命去狩獵……”斐夷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令紫惑吃驚不小,沒想到平日裏玩世不恭的斐夷居然也會有這等悲天憫人的心,隨後又聽斐夷說道:“其實……也挺好喝的……”
“……”
談話間,千寒從一旁走了過來並順帶在桌子上撈了個餐巾遞給了斐夷,在千寒的示意下,斐夷擦幹淨了嘴角殘留的猩紅。
“還真是血啊。”看那暈成血漬的殘留,斐夷驚歎道。
“呃?既然千寒你過來了,那霜璃呢?”
“諾。”千寒合扇一指,正見永夜與霜璃在不遠處說些什麼。
斐夷本想湊過去一探究竟,卻被紫惑攔了下來。
“人家女孩子討論點私密話題你一男人過去湊什麼熱鬧?要是真好奇她們說些什麼,姐姐去幫你窺探一二。”說著紫惑即走了過去。
“紫惑這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墨公子可要見諒啊。”藏在扇後隱隱發笑,千寒在一旁安慰斐夷道。
“不見諒又怎麼辦?我又打不過她……”
“……”
“愛一個人的最高境界究竟是什麼呢?”紫惑趕到時,正撞見永夜提出了一個頗為敏感的話題。
事實上血族的禮儀中有明文規定宴請及舞會時是禁止討論敏感話題的,不過八卦為女人的天性,所以私下討論討論到也無可厚非。
“自然是不擇手段的占有呀。”走上來的紫惑接道。
“哦?不過我倒是認為,愛的最高境界是看著愛的人幸福。”
“即便,那個人沒有選擇自己?”霜璃輕輕問道。
“是的,能否與他在一起無妨,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開心快樂。”
“我不苟同,既然那麼愛,怎麼忍心拱手讓人。親情友情可以無私,但是愛情必須是自私的。就像是我愛一個男人一樣,因為我做錯了事情惹他不高興他想趕我走,可是除非他打死我,就算他打斷了我的腿,我爬也要跟在他身邊纏著他,直到他氣消了繼續愛我。”紫惑依舊如往昔的直言不諱。
“這點我持與紫惑姑娘相同的看法。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既然假定前提是我已愛他愛的無可救藥,那麼即便他已然心有所屬,縱使背負千古罵名,我也要橫刀奪愛將他搶到身邊,除非,他當真對我一絲一毫的興趣都沒有。”霜璃難得可貴的說出了這麼長一段話來。
“你們還真是……”吃驚的看著二人,永夜忽然笑了起來。
“也許你們是對的。愛情本就淩駕於一切之上,即盲目又自私,令世人不顧一切的去爭去搶去占有。什麼看著他幸福,不過膽小怕事不敢爭的軟弱無能罷了。”笑著擺了擺手,永夜話鋒一轉又與二人聊起了血族軼聞。
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是否會有不同的結局?
自嘲著在內心裏噙著淚,永夜強壓著哀傷繼續迎著笑顏陪客人談笑。
成長總會讓人帶上麵具,不再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現自己最直白的情緒。
宴會接近尾聲,令斐夷最詫異的一件事兒是除了宴席那會兒少影坐在他身旁,舞會開始就再也沒見到少影的影子,這家夥究竟跑哪去了呢?
突然就在此刻,照亮整個偏殿的浮靈燈被人擊個粉碎,頃刻間偏殿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輕盈而極速的腳步聲正於偏殿中奔跑,眾人聽得出,那飛奔聲所去往的目標正是!
永夜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