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星城地偏,來往的過客十分有限,大多數歇腳的人都不會選擇這麼奢華的客棧,因此星耀客棧的生意並不興旺。所以見有客人來,老板喜出望外,忙招呼著小二前後招待。小二人精的很,見千寒出手闊綽,便更加殷勤的忙前忙後,其目的不言而喻。
“小二,你們這哪家劍鋪的劍最好?”上樓時偶瞟見師弟的斷劍,霜璃心下內疚,便順嘴問了小二一句。
“誒呦這位姑娘,您可真是來對地方了。城北有個盲公劍館,盲公鍛的劍絕對是天下最好的。”
“天下最好?口氣還真是不小。”斐夷接過話茬道。
“客觀明鑒,不是我誇耀盲公,他的劍就連當年鑄劍山莊的劍都是望塵莫及的。”
“哦?那我在江湖上怎麼從未聽過他的名號?”千寒攤開折扇道。
“盲公低調內斂,求劍者需應了對劍出處守口如瓶的條件他才會鍛造。”
“倒是個有趣的人,一會兒我們去拜訪拜訪。”
“盲公眼盲,故此求劍者需自備劍材,以及請盲公出手的費用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哦,客官們還請三思。”小二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說著。
千寒會意,賞了他些碎銖紋將他打發走了。
簡單的用過午飯,眾人敲定了下午的行進路線。先去盲公劍館看上一眼,然後晚些時候再去拜訪永夜。
一路無話,盲公劍館比想象中要好找許多,然而當眾人站在盲公劍館前時卻又有些不敢進入。
按照小二的說法,這盲公乃是曠世無雙的天下第一鑄劍師,想著如此神武霸氣的鑄劍師怎麼也該有個富麗堂皇奢華氣派的煉劍工坊才對,可是眼前這個所謂的盲公劍館,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非法運營的黑作坊。
小小的牌匾掛的左高右低,門前的石雕也因歲月的腐蝕而殘破不堪。正門前一張純白屏風擋住了窺探屋子內部的必要視角,而在可視範圍內唯一能見到的,隻有一片又一片的昏昏暗暗,真令人一點都不想踏入。
“進?還是不進?”斐夷撓著頭問道。
“既來之則安之,進。”千寒搖著扇剛邁開腿,餘光中卻又瞟見了霜璃欲言又止誠惶誠恐的不安神情,想了想,千寒道:“玉姑娘不必擔心,錢的問題我來解決。”
“可是。”
“可是什麼,走啦。”見霜璃與千寒眉目相對,紫惑氣不過,推著霜璃就往裏走。
千寒在一旁笑了笑,也率領眾人跟了進去。
穿過屏風,隻見一名白發蒼蒼的男人正靠在床邊摸著盲文讀書,聽有腳步聲接近,男人放下書本輕聲發問:“幾位貴客是來索劍的嗎?”
聽聲音並不像一個老人的聲音,於是眾人抬眸看去,卻見哪是什麼垂垂老者,雖然他有著一頭雪白的長發,可相貌上看,分明是一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您就是盲公嗎?看您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個老頭呢。”紫惑倒是直言不諱。
“在下剛及弱冠,的確不是個老頭。”盲公笑著起身,示意大家隨便就坐。紫惑細心的數了下發現,算上盲公坐的那把,屋子裏剛好有六把椅子。
“這麼年輕,真的能鍛好劍嗎?”雖然斐夷是小聲與霜璃嘀咕的,可是卻沒能逃過盲公的耳朵,隻聽盲公笑道:“有位朋友可是帶著柄斷劍?可否借在下一觀。”
聞言,少影將斷劍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