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談間大家已經走在了上官傾城的主幹道上,本打算在傾城客棧稍稍落腳,趁著天沒黑就去拜訪五行使,然而計劃卻遠不如變化快,剛進城那陣似乎被上官府外出選購的家丁給看見了,於是一行人還沒出傾城客棧,就被上官言請去上官府小聚了……
見著又多了一個美少年魔少影,上官言笑的合不攏嘴,竟將家裏藏了幾十年的好酒紛紛搬出來招待,一夜暢飲不在話下,直到第二天晌午眾人才算是來到了五行使家前。
確切的說,是墳前。
“上次你說要拜訪故友,難道是?”雖然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事實,然而親眼見到了師父的墓,霜璃還是忍不住捂著嘴唇。
“是的。”說話間,千寒撤去了被不知什麼小動物啃了大半的貢品,又從包裹裏拿出了新的擺上。紫惑與少影也紛紛蹲下幫著清理了酒杯中的灰塵,接過千寒遞來的酒壺一一斟滿。至於斐夷,則繞著墳周清雜草去了。
人雖弱小卻能輪回,神魔雖強,死則靈散。冥冥中,自有天道法則維持著最後的公平。不過祭拜是對死者的尊敬,人也好,神魔也罷,感受的到也好,不存在了也罷,有時候明知一些事是無意義的,但出於某種感情還要必須去做,這就是所謂的但求心安吧。
“玉姑娘,你知道我為何明知她已不在卻還要帶你來這裏嗎?”
霜璃拭淚搖了搖頭。
“她是父神盤古留在天地間的最後一絲執念,她有著駕馭五行最強大的靈。她在這世間的生命比你,比我,比每一個人甚至比每一個神魔都長。然而如今她卻也沒能逃脫歸於塵埃的命運。”說著,千寒從懷裏掏出一個棱形透明結晶,結晶中有一團暗紫色的東西在向著結晶壁湧動。
“這是你師父答謝我鑄她肉身所贈的她的一抹天地間最純正的靈,二十年來我一直帶在身上,如今轉贈給你吧,玉姑娘也不要太難過了。”一絲驚詫閃過紫惑眉間,千寒察覺,回以顰眉,紫惑當下低頭默然。然而這終歸成了她心頭的一個結,也成了日後斐夷近身格鬥術教學中各種噩夢的誘因。
接過千寒的棱晶,霜璃緩和了情緒:“強大的過去終歸化作虛無,隻有活著,才是有有意義的。這是你想告訴我的嗎?千寒。”
猜得霜璃釋然,千寒攤開折扇,笑著點了點頭。
“如此,玉姑娘還執著自己的身世嗎?”
“存有疑惑,但不會執著,隨遇而安,一切隨緣吧。”
見大功告成,千寒滿意的扇著折扇,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合上扇,一把攬過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紫惑,低眉,貼近她耳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什麼。隻見紫惑騰的一下臉頰通紅,一改方才的失落,嬌羞咬唇的點了點頭。
“如此輕言放棄,當真好嗎?”那聲音是不遠處正在渡步接近的妖嬈女子發出的。首先且不談她萬種風情的顏容,單講她這著衣風格,就委實讓人看著心癢。雖然她的衣色以清高的藍白為主,但她竟憑借著高超的虛實結合配裝手段,半遮半掩欲露還擋,一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樣子巧妙的利用人心的窺探欲勾的人情不自禁。
見到她紫惑與霜璃竟難得可貴的統一了態度,厭惡。
少影見她也皺了皺眉,扭過頭去看向遠方,倒是斐夷有些看呆,後被兩道殺氣騰騰的目光嚇的繼續低頭拔草。
“怎麼是你?”見著來人,千寒微微顰眉。
“怎麼不能是我?”女子含笑反問。
“有事?”遲疑了下,千寒問道。
輕瞟了千寒一眼,女子回答:“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