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罷,在場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就連葉雄也愣在了那裏,呆呆的看著婆婆。
“您?是我母親?”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仔細回憶起來,葉雄的確記不清自己父母的相貌了。
死抱著葉雄,婆婆說出了當年的真相。
懷胎本該十月成,葉雄卻是個意外。葉母懷他八月時不慎跌倒,以至於他提前了兩個月來到人世。那時的他非常脆弱,經過璟月城最有名的醫生一夜搶救,期間甚至心髒驟停多次,才算勉強保住了性命。其實葉雄家本是璟月城中的采玉大戶,為救葉雄,葉家散盡全部家財,然而醫生卻說,葉雄的心髒過於脆弱,最多隻能活到百日。
雖然父母十分傷心,但是又不忍就此放棄這個新生命,於是數著日子,越加珍惜的照顧這個孩子。
孩子滿月還是要辦的,雖然明知道他活不過百日,因此卻更要給他盡可能的慶祝。強裝笑顏,葉家歡歡喜喜的為兒子辦起了滿月。
那一天下著小雨,正如文人墨客常在書中描寫的,陰雨襯托著悲情。迎罷賓客,葉雄的父親站在門外常駐不語。
小雨滴答答的下著,敲擊著地麵擾人心煩。葉父皺了皺眉,又歎了歎氣。吾兒,父母能將你帶到這個世界上,卻不能留住你。父母,對不起你。
一念及此,葉父恨恨的敲打著門框。
“小兄弟何以如此?”聞聲葉父猛然抬頭,卻見一個帶著鬥笠的人正站在自己麵前。雖然看不清來人的樣貌,但是從他鬥笠下露出的花白胡子不難猜出,此人應已年過古稀。
緩和了情緒,葉父迎進了客人道:“今天是小兒滿月,老人家不妨進來喝一杯吧。”
來人也未客套,直接邁進了葉家大門。
一夜暢飲,賓客俱散,那帶鬥笠的老翁卻遲遲不去。
葉父見狀,欲留老翁過夜,老翁倒是表示想看看小公子。
房中,小葉雄睡的安心,老翁伸手握著葉雄的小手腕道:“公子先天心髒衰弱,長此以往怕是難過百日。不過老朽有辦法延他壽命。”
“隻要能救小兒,什麼我們都答應你。”見老翁敢誇海口,葉雄父母當即允下。
老翁點了點頭,接過小葉雄將他放在床上,撥開衣服,又從懷裏掏出一塊兒暗紫色墜子放在了葉雄的心髒處。
低沉的咒訣在老翁口中念出,暗紫色的耀光映著墜子湧出黑氣。葉雄的父母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看著,連大氣都不敢出。
黑氣遍布到小葉雄的胸前,像是將小葉雄的胸口變的液化。隻見那墜子如落水中,竟慢悠悠的沉入了小葉雄的心髒處。
突然老翁長袖一撫,再看葉雄,仍是方才安睡的模樣,哪裏還有墜子,哪裏還有黑氣?
“公子天生心髒殘缺,本該夭折。不過似乎有庸醫打算從公子身上撈錢,使用了大量的藥物鎮住公子的髒器強拖公子的在世時間。然而藥物終歸是藥物,用了這麼多名貴的好東西,也僅能撐上百日罷了。”撫著須,老翁說著。
“小兄弟不要怕,老夫的手段可比那庸醫高明許多。剛剛鎮入公子心髒的,乃是老夫的傳家寶,如此貴公子別說百日,活過百年也不在話下。”
聞言葉父當即跪下:“若您能保我兒長壽,我夫妻當牛做馬也願意。”
老翁笑了笑,道:“不用當牛做馬,這魔玉是老翁借給你兒的,待我百年之後,我的子孫或會找他索取,挖出心髒誠然痛苦,但是那一天來臨之前貴公子的壽命都是白從陰司搶來的。”
聞言葉雄父母大驚,猛然抬頭,卻看哪還有什麼鬥笠老頭?
見著呼吸平穩的小葉雄熟睡的樣子,二老雖擔心著日後有人來挖他們兒子的心髒,卻也很享受此刻兒子的安然無恙。
至那之後,鬥笠老翁再未出現,也沒有什麼來曆不明的人造訪葉家,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著,直到葉雄八歲那年莫名的染上了冒黑氣的病。多方求醫未果,然而未見危機生命,葉家也沒再理會葉雄的病。
隻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葉雄發病頻率越來越高,間隔也越來越短,黑氣的殺傷性也越來越強。直到五年前的一天,一個妖嬈的女人出現在了葉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