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情況有變,龍綾當即提槍欲戰,卻是被墨魂奪下銀槍護在了後麵。
“我身不死便不準你再舞刀弄劍,乖乖的做一個女人躲在男人身後!”
“我使的是槍!”嗔怒的敲了墨魂一拳,龍綾口非心是的躲在了墨魂的後麵。
“龍姑娘有傷無法應敵,斐夷你去守另一側。”斐夷本也想學著墨魂逞一次能,卻是被霜璃搶先一步下達了命令。
心雖不悅,斐夷還是默默地走到了等邊三角位的第三位置上。
飛葉盤旋在四人周邊護佑著眾人的安全,那是號稱絕對防禦的霜璃的旋葉盾。
按理說如若伏兵,必會以突襲的形勢殺對方個措手不及,如此給獵物準備的時機……這實在有違常論。
然而禁咒未解,便不能掉以輕心。四人繃緊著神經觀察著周遭的動向,轉眼間夜盡天明。
微微的晨光輕輕的灑在了酒店的地板上,也同時映著四人疲憊不堪強打精神繃緊神經。
維持著旋葉盾本就十分消耗靈,縱使修為如霜璃,苦撐到天亮已近強弩之末,那麼敵人突襲的時間,定是盾破的瞬間。
眼神交流過後,霜璃故作無力的跪倒在地上,頃刻盾破,下一秒數道黑影四麵攻來。
墨魂橫槍一掃同時離槍抽劍,須臾間擋退了兩方敵人。與此同時,霜璃也假借跪倒之勢拍擊地板,霎時間兩條水龍拔地鑽出迎上了另外兩方敵人。
一輪戰罷,血刃四殺手退到了酒店緊封著的門前。
“剛剛是佯攻試探。”墨魂小聲的警示著眾人。
未留給眾過多的人交流時間,一次試探足矣,摸清三人的戰力血刃三人亮出臂刃,直奔擋在龍綾身前的三人,而那第四人,則對著戰局冷眼旁觀。
墨魂將劍拋給霜璃,自己則抬腳挑起銀槍迎麵而戰。墨魂存有私心,槍圍遠勝劍勢,交鋒之下可輕易拉出間距,更好的隔開身後的龍綾。
霜璃的劍法本就不錯,又得凶劍如虎添翼,竟僅憑一己之力擋下了攻來的兩個人。
至於斐夷……沒什麼近身格鬥術也就罷了,剛剛對峙時居然忘了在腳下畫陣,此時隻好盯著對麵未動的第四人以防其暗箭傷人。
不過想來……縱使真有個暗箭傷人……他難道用血肉之軀舍命去擋嗎?
不能再像上次那樣碌碌無為了,一念夢回,斐夷一口鮮血在吐在了地上。這是斐夷第一次主動麵對那件往事,終歸是心中的死結。
捂著抽搐的心髒,斐夷跪倒在地上單手撐著地麵,另一隻手則抬起袖子擦著唇邊的血汙並緊盯著那個未動的殺手。
以一抵二本就勉強,如今又見斐夷吐血,霜璃一時分神持劍的手臂竟被敵人挑傷。
雖及規避未傷筋骨,但透染了衣袖的血暈已預示著她短期內將無法再揮劍抗衡。
機會往往閃於一瞬,逝於一念。血刃的殺手訓練有素,又怎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遇?當即兩道寒光追向捂肩退步的霜璃。
血光頃閃,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濺了血刃二殺手一身。霜璃吃驚的看著前方,隻見兩把臂刃正抵在自己胸前,甚至前襟突出的衣邊已被戳出了兩個小洞。而那兩個殺手,卻被地上莫名多出的血泊裏湧出的血鏈緊縛住身體難以動彈。
“常聞界陣千變萬化,今晚一見果真不假。滴血結陣強驅縛咒,你不惜燃燒生命救下的,一定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陰陰的笑聲,第四名殺手看戲之餘居然出聲調侃道,這和殺手沉默寡言的公眾形象十分違和。果真謠傳不可信。
“消耗生命?”天真的霜璃忘記了此刻正在搏命,一臉求知的看向那邊陰沉的殺手。
不過那殺手好像是個話嘮,居然真的解釋起了其中的緣由:“但凡界陣,無非以墨繪陣靈物定陣或以靈繪陣以身定陣。前者世人皆可,後者隻有專修界術的人才能辦到。”哢哢的伸縮著手上的臂刃,這邊授業解惑,那邊槍刃拚殺。明明是在同一個屋子裏,居然形成了兩幅截然不同的畫麵。
真可謂有陰必有陽,有靜必有動……好一個平衡世界。
想必那邊與墨魂搏殺的殺手心裏早有成千上萬隻羊駝奔騰而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