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隨便跟朕說一句話好不好,就算是罵朕的話都可以。”說著表情顯的有些別捏:“其實朕就是喜歡被你罵。”
天色越來越亮,光明終於驅散了漫漫長夜,而且躺在床上的白骨,永遠隻能用它空洞的眼睛看著梁辰天,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梁辰天下朝回到了宸佑宮,就見太後立在了他的寢宮裏麵,見了梁辰天進來,太後歎了一口氣說道:“陛下你這是何苦呢?她已經成了一具白骨,陛下還不願意讓她入土為安嗎?”
“為什麼要入土為安,她答應了朕的,過去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了,以後都好好的和朕在一起的。”梁辰天的目光深沉的說道,好像是在懷戀從前。
“孩兒呀,你這是入魔了嗎?這明明是一具白骨你看不出來嗎?她已經不在了,還怎麼和陛下在一起,陛下後宮三千,這是何苦如此執著於她呢?”
“母後,您怎麼能這樣的說她呢?平時朕說她瘦她都不願意聽,您還說她是白骨,雖然她不敢在您麵前表示什麼,不過她回頭又要折磨朕了。”梁辰天露出不悅的表情,對著太後說道。
“皇上你真的瘋了嗎?你不要跟哀家說這些瘋瘋癲癲的話,哀家年紀大了可受不了。”太後見他不聽,還要繼續的胡言亂語,顯然很不高興,她用力的跺了一下拐杖:“夠了,你已經為她守了七七四十九天了,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應該送她入土為安了,不然陛下這樣會讓她永遠得不到安寧的,難道陛下想她死無葬身之地嗎?“
太後拽住梁辰天的手,道:“陛下你自己摸一下,看她的白骨上,有沒有一點的皮肉,你何況這樣自欺欺人呢?什麼瘦,完全就是一具窟窿。”
梁辰天的手被拽著慢慢的伸了過去,隻是與那修長的手骨一碰,他就立刻的縮了回來。她的骨頭就好像被冰凍過了一樣。
梁辰天的心頭比她的骨頭更涼,他知道他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自欺欺人又怎麼樣,就不能讓他多做幾日的美夢嗎?何苦一定要將他喊醒。
是的,她已經死了三年,變成白骨的她,確實無法在和他在一起。
太後看見梁辰天悲痛的樣子,鬆了一口氣,想他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人死不能複生,陛下節哀罷。“
梁辰天沒有說話,隻是低頭瞧著床上的白骨,恍惚又看見許多年前孟綺蘭對著他笑顏如花的樣子,眼睛黑黑亮亮的,望著他說道:“你想要做皇上,那我就做你的皇後吧。“
當時的他對於自己送上門的她,並不上心,隻是隨意的哄哄,讓她委委屈屈的做了他十年的皇後,可是真正想對她好的時候,她卻一天也沒有享受到。
以後也沒有再對她好的機會了,從今往後,她隻能活在他的記憶中了。
梁辰天沉思了片刻,一旁的太後看的不耐煩了:“陛下你想好了嗎?是讓她入土為安,還是死無葬身之地?“
“入土為安吧。”梁辰天的聲音冷冷,好像說出這一句話後,耗光了他所有的感情。
太後點了點頭:“那哀家就安排人是辦了。”
“按照皇後的禮儀下葬。”梁辰天說這句話的語氣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太後聽了歎了一口氣,咬牙就答應了下來,現在為今之計就是盡快的把她給葬了,不管皇上提什麼要求都答應下來,她覺得不然梁辰天就要瘋了。
雖然說是這件事情太後安排人去辦了,可是梁辰天那裏會把孟綺蘭最重要的事情放心的交給太後的人打理。
有侍衛稟報棺材的選料,“棺材……”梁辰天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隻覺得可怕。想著她以後就要被關在那個小小的箱子裏麵了,睡的不舒服可不好。
梁辰天站起來說:“朕去看看。”
棺材擺在後宮裏一個比較偏的院子裏麵,大大小小的幾是個棺材,看的有些陰深嚇人,不過梁辰天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認真的選起了棺材來,又是敲又是打的,最後他還躺進去試了試,就怕孟綺蘭會躺的不舒服。
侍衛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當看見梁辰天自己爬進棺材躺著的時候,侍衛整個人都傻掉了,皇上這是在幹什麼,選棺材不用這樣敬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