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一咬牙,還是小心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估計陛下是想繞過兩位王爺,直接就帝位傳給皇長孫趙義德。”
此言一出,驚得另兩人倒吸一口涼氣,張鷹說道:“陛下是不是瘋了。兩位王爺經營多年,手中各自掌握了全國三成多的兵馬。傳位給其中一位,還能聯同效忠陛下的中央軍團壓服另一位。傳位給皇長孫趙義德,就算中央軍團全部效忠他,也隻是三分天下的局麵,不知道又要掀起多少血雨腥風。而且皇長孫趙義德今年隻有十六歲,怎麼鬥得過他的兩位正當壯年的叔叔。”
張鷹的分析,趙虎也是連連點頭,連忙說道:“這也隻是愚兄的一已之見,作不得數。”
一言不發地盯著趙虎看了良久,張鷹突然歎了口氣,對趙虎說:“大哥,你給兄弟們交個實底。這真的隻是大哥你的猜測,還是陛下讓你來刺探我們兄弟的口風。”
趙虎臉上一紅,幹笑數聲,不好意思地說:“我跟隨陛下二十多年,陛下待我不薄,我隻有以死相報。既然陛下決定了,哪怕是條死路我也隻能走下去了。兩位賢弟還有活路可走,不必跟愚兄一起送死。”
話說到這份上,連最笨的曾牛都聽明白了,三人一時無語。
考慮了許久,張鷹一咬牙,騰一聲站了起來,漲得通紅的臉說道:“我跟大哥一條命,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我全聽兩位哥哥的。”曾牛也跟著說道。
見兩位把兄弟願意跟自己生死相隨,趙虎也是大為感動,端起酒杯低聲說:“這一把要是賭贏了,我們三兄弟等同於開國功臣,以後必是貴不可言。幹。”
三人同舉酒杯,一飲而盡。
無意間聽到這些皇室秘聞,李哲並不在意,反正跟自己也沒關係。
眼見日落西山,外邊的天空完全黑了下來,李哲心想是時候動身去柳府了。
於是,他付了酒帳,信步走出酒店。
來到柳府牆外,李哲放開神識,覆蓋整個柳府,慢慢尋人,卻沒有發現柳如煙所在。
天色已晚,柳如煙卻不在柳府,看來是還是嫁人了,李哲心中莫名地有些心酸。
猶豫了片刻,李哲還是決定進去找柳思仁問清楚。不把柳如煙的事情徹底搞清楚,這根刺在李哲心中怎麼也撥不幹淨。
李哲用神識尋到柳思仁的所在,就悄悄的飛過去。
飛到房外,李哲感覺到房內有兩人,就施了個隱身術,潛入房中。
房間中,一名黑衣人在和柳思仁在密談,並將一道聖旨交給柳思仁。
柳思仁恭敬地接過聖旨,對黑衣人說:“陛下的意思,老臣已經明白,自當遵旨而行,請陛下放心。”向柳思仁傳命後,黑衣人告辭回宮複命。
黑衣人離開後,李哲撤去隱身術,出現在柳思仁麵前。
柳思仁大吃一驚,還以為是兩位王爺派來的刺客。
柳思仁的反應,讓李哲啞然失笑,連忙撤去幻化術,回複本來麵目,說道:“柳伯父不要驚慌,是小侄。”
柳思仁定晴一看,麵前的魁梧漢子一下子變成了翩翩公子,正是李哲。
與八年前比,李哲隻不過是長大成人了,模樣並沒有大變。
柳思仁恍然大悟,笑著說:“看來李世侄是得償所願了。這些手段便是仙人的法術了吧。”
李哲點點頭,笑著回答:“小侄有幸能拜到仙人門下,隻是修為尚淺,這些隻是些不入流的手段,不值一提。小侄路過中京城,想來探望一下伯父和柳妹妹。隻是沒有發現柳妹妹在府上,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嫁給哪位才俊?”
柳思仁看著李哲苦笑道:“嫁人,你認為我那侄女與你訂過親後,還會另嫁他人嗎?”
確定柳如煙沒有嫁人,李哲心中一陣激動,追問道:“那麼,柳妹現在在哪?我想跟她見一麵。”
柳思仁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那侄女現在在哪裏。此事說來話長,讓我慢慢與你細說。”
“你走後的第二個月,如煙央求我陪她到廟裏,為她父親和公公做場法事超度一下。當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奇事。從廟中返家後,我和如煙正在廳上飲茶,突然來了一名背上插著一把寶劍的宮裝夫人。”
“宮裝夫人一出現,老夫就象被人用繩子捆住一樣,絲毫動彈不得,就連想喊人都喊不出聲來。宮裝夫人笑著走到如煙麵前,拿出一塊石頭,一下子就捏得粉碎。從石頭中散出一些白氣,迅速在如煙的頭頂彙聚,並形成五顆星星,又在眨眼間化為無形。”
“宮裝夫人麵露狂喜之色,就問如煙願不願意跟她去修道,如煙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那侄女多半是存了修道之後,也許還能跟你再續前緣的心思。跟我告了個別,如煙就隨宮裝夫人走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聽完柳思仁的話,李哲也是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