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南宮楓堯暗歎一聲,岔了話題:“現在該琳姑娘說了,你許了什麼願?”
“當然是求佛主保佑愛我的和我愛的人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健健康康。”季琳並沒有隱瞞,這的確是她許下的願望。
她確實有想單獨為他許願的人,但她更希望自己所愛的和愛自己的都健康快樂平安。
這就是她在佛主麵前時,心中所想的。
“琳姑娘這般心善,佛主定會如你所願。”南宮楓堯聲音柔了下來,對她的願望有些意外。
他以為她會為君懷笑,或者她自己,或者別的某一個人……而他就是這麼相信她,她說什麼,他就信了。
南宮楓堯直接把她送回了君府,到的時候已是夕陽西下,落日餘暉灑滿了整個祈京,透過不同的建築與風景,映照出斑瀾的剪影。
……
靠在浴桶裏,季琳將一瓢水從頭淋下,好一會兒才睜開雙眼。
一個人靜下來後,更容易想起某些事懷,而季琳此刻想得最多的,便是今天遇襲的事。
已經很久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她甚至幾乎快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揣著某個秘密這事,可那些人,是衝著那個秘密而來的麼?
季琳一時分辯不清,如果不是,那又會是因為什麼呢?她不覺得除了這個,自己還有什麼是值得別人惦記的。
耳邊,回想起那個男人的聲音,沙啞而虛弱。
“君……”
到底是一聲還是四聲,季琳捂著太陽穴用力的甩了甩頭。
腦子一片混亂,她真的迷惑了。
如果是一聲,季琳第一個想到的,自然是君懷笑,想到他,便又想到他殺手的身份,還有那個在木楠樹下給過她忠告的人,你以為他是為什麼留下你?
沉寂了許久的問題,突然間又被人挖了出來,季琳覺得頭要炸了。
而且按照這個邏輯推理下來,君懷笑真的嫌疑太大了,這是季琳最不願意也最不想最不敢承認和麵對的事實!
懊惱的將臉埋進水裏,直到透不過氣。
拜托!
這麼複雜的事,她真的玩不過來好麼?這一刻,她突然恨死了剛來這世界時把東西交到她手上的那個死人。
尼瑪她到底是倒了什麼血黴。
趕緊打住。
再想想如果是四聲,郡?那又是個什麼鬼???
更沒有頭緒了。
正淩亂著,香淩突然在外麵喚她:“小姐,好了嗎?”聽到她的聲音,季琳連忙斂了思緒,胡亂應道:“好了好了。”然後從桶裏出來,三下五除二擦幹了趕緊穿好衣服。
晚上吃飯的時候,季琳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君懷笑也沒有問太多問題,倒是雲染,她的視線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落在季琳身上,讓季琳渾身都不自在。
避開和她的視線接觸,季琳吃過飯便匆匆離開了大廳。
今天有些悶熱,季琳沒有馬上回房,而是坐在園中納涼。
滿腦子都是白天的事情,她真的有點心煩意亂。
沒一會兒,君懷笑也來了。
“琳妹。”他喚她,季琳扭頭,從躺椅上直起身,應道:“君哥哥,你沒有去書房啊?”通常這個點他都應該在書房才對,怎麼今天回院裏來了。
“先前看琳妹臉色不好,便過來看看,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君懷笑柔聲問道,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季琳本能一怔,又想到那死人的話。
難道真的跟他……
季琳突然有點堵得慌,也很糾結是不是該把遇襲的事情告訴他。
畢竟既然她不說,月影也一定會跟他彙報。
衡量再三,季琳選擇了坦白。
“嗯。”她點點頭,“今天遇到刺客了。”
君懷笑蹙眉:“那你可有受傷?”本能的關心,季琳心裏一軟,對他的感覺和判斷越來越亂了。
到底是不是他?
斂斂思緒,季琳搖了搖頭:“我沒事。”說完,他頓了頓,季琳又試探地反問:“君哥哥呢,今天都幹嘛了?”語氣隨意,帶著幾分明快,隻是為了掩去心中的疑慮。
“在府中待了一天。”君懷笑回答。
老實說,季琳一整天沒在家,還真有點不太習慣的感覺。
這種感覺並不很明顯,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的回答,在後來向香淩的求證中得到了證實,但季琳仍未放下疑惑。
他在家,但他可以吩咐別的人去做,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