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說著,門突然砰的一聲被人推開,聲音很大,看得出來人動作粗魯。
兩人同時將目光掃向來人,是雲染。
感覺用陰魂不散來形容她,真是一點不冤枉。
“君懷笑!”剛進門,雲染便怒氣衝衝朝他喊了一聲,月琴見狀,趕緊側身往邊上一靠,快速退了出去。
關上門,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看這樣子,公子是免不了要受一番耳朵折磨了。
果然,月琴剛一離開,雲染就憤然出聲:“君懷笑,你是不是瘋了?我本以為你與寧王挑破關係倒也罷了,沒想到你竟然與他聯手?”這簡直比挑破關係還不能讓人容忍!
挑破關係大不了就是撕破臉,提前對東祈的計劃,可聯手就不一樣了,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麼。
“雲兒,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君懷笑對雲染十分頭疼。
“與你有關的事,我怎麼能不關心?”雲染那個氣。
君懷笑暗歎一聲,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法反駁的所謂關心,就是“我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好”。
“你若真的關心我,就安安份份的做好你自己。”君懷笑淡淡道,他的精力從來不想用在應付女人身上。
但雲染不是別的女人,他對她,始終是有虧欠的。
又或者,是沒有到能讓他狠得下心的時候吧。
“君懷笑,我還要如何安份?”雲染斥問,“你對季琳那丫頭的事,我不聞不問,還不夠安份?可你現在是在拿自己的將來在開玩笑,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的將來?
君懷笑暗嘲,他還有將來麼?或許多年前,離開琉武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沒有將來了。
“我的將來隻能由我自己說了算。”堅定嚴肅的語氣,讓雲染微微一怔。
一時間,她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君懷笑,他在想什麼,想做什麼,她通通看不懂。
又或者,自己從來沒有懂過。
“懷笑,我等了這麼久,景妃娘娘也一直在等你,所以我——”
“出去吧。”不等她說完,君懷笑便打斷她的話,語氣平靜,卻讓雲染說不出半個拒絕的字。
離開前,雲染的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桌案上的那幅畫,盡管是倒視,但聰慧如她,加上女人獨有的敏感,想都不用想,她便看出是誰。
很顯然,不是自己。
她沒有喂魚的閑情雅致。
離開君懷笑的房間後,雲染很快出了君府。
暗巷中,雲染對無雲一番吩咐。
……
無雲的消息反饋得很快,將君懷笑與南宮楓堯聯手的原因及目的一一彙報上來。
雲染氣得雙拳緊握,到底,還是因為那個女人麼?
這個君懷笑,他究竟是為了什麼,竟然甘願用自己的前途去冒這樣的風險。
雲染甚至在那麼一瞬間有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既然君懷笑與南宮楓堯聯手,那自己若是去找南宮離……
用力搖搖頭,不不不,不可以,她要對付的隻是季琳而已,絕不能對君懷笑不利。
好不容易將這念頭壓了下去,她長長的吐了口氣。
……
南宮楓堯和君懷笑的合作終於收到了回報,很快,便傳來太子被軟禁的消息。
太子被軟禁?那是大事啊,而對他們兩人來說,也是一件喜事。
當然這個消息對外是封鎖的,隻有少數的幾個人知道。
南宮楓堯和君懷笑便是這少數幾人中的其中兩個。
“君兄,這次可真是多虧了你!”酒樓的包廂裏麵,南宮楓堯舉杯,朝君懷笑敬道。
君懷笑勾勾唇角:“賢弟何必這般客氣,我不過是盡了綿薄之力,關鍵還是賢弟清者自清,真相自有大白之日。”一方麵對自己的付出自我肯定,一方麵也將南宮楓堯讚揚一番。
清者自清?
皇家的人與事,有幾個是能自清的。
“君兄太謙虛了,此次若不是有你從旁協助,憑我自己,怕真是有得一番勞神了。”南宮楓堯繼續笑道,言辭之間是真心實意的感謝。
他這人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口頭上的感謝,更沒必要吝嗇。
這次,與二人同聚的,還有南宮軒齊。
聽兩人你來我往客套個沒完,南宮軒齊不由插話進來。
“你們這是要客氣到何時?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今日,咱們隻需好好慶祝便是。”說著,南宮軒齊亦向二人舉起酒杯,“來,敬二位!”
三人飲盡杯中酒,南宮楓堯放下酒杯,不由歎道:“隻是沒想到,太子竟這般視我為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