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萬通維修廠……”張媽有點擔憂地說道。
“媽,這個你就放心了,白天羅叔才來過。我失去的是戰鬥能力,又不是維修天賦,我還是會繼續在萬通打工的。”張勇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讀書又怎樣,至少有一個安生立命的地方。”張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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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那紅暖的太陽懸在草原邊緣,一個姣小的身影走在這天與地的分界線上,她的身高隻有一米二多一點,竟然是一個隻有七八歲的粉嫩小女孩。她一臉稚嫩,卻又是一臉平靜,就這樣孤身一人,走在這危機四伏的野區。
涅磐的朱雀變成了小女孩,拖著一身襤爛的成人衣服,就象一個小乞丐一樣,在草原裏已經走了十個時辰。
忽然間,前方的深草裏忽然響起了呼呼的聲音,仿佛是有什麼野獸正在裏麵穿行。而下一刻,那些聲音又盡數消失不見。但自始至終,朱雀臉色都沒有變一下。不是她實力恢複了,現在的她就是普普通通,連一隻學徒都算不上的怪獸,而是她的精神境界已經到了最強王者境,任何危險,她都能未卜先知。也是憑著這樣,她躲過了無數獸群的搜尋,走到了草原的邊際。
虛弱的肉體,低微的本領,絲毫打擊不了朱雀,因為朱雀已經涅磐覺醒,她知道隻要自己一恢複,就會驚天動地,有足夠的實力來洗刷這一段仇怨。
她並沒有往自己的地盤走,也沒有往白虎所在的地盤走,她走的反而是玄武的勢力範圍,也正因為這樣,她避開了青龍用數百萬怪獸布下的天羅地網。
她心態坦然,但心神卻很亂。她在思念張勇。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恢複原樣,她不知道張勇會不會去找她,她不知道張勇會不會遇到危險,她不知道……
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很討厭現在這種無力的感覺。
她隻等,但她也沒想到,張勇也隻有等。
一對同命鴛鴦都遭受了人生的第一次巨大挫折。
……
朱雀與張勇麵臨的挫折是個人性質的,而現在整個江陽區軍事化政府,麵臨的打擊卻是整個江陽區人類,整整5900萬人。
作戰會議室鴉雀無聲,這次參會人員和上次一樣,全是團級以上幹部,公安係統全是副局長以上長官。抽煙的抽煙,喝水的喝水,沒有一人講話,一片沉默。
連坐在最正中主位的風波平軍長,已拿著一根煙,大口的吸著。
“總要說個章程嘛。”公安局老大路德也愁眉苦臉地抽著煙。
“已經彙報給班德爾城了,那麵也束手無策,正在等更上麵的指令。”通訊部隊的老大說道。
“現在我們要先做個決定,甕中捉鱉還捉不捉?”江陽區衛戍部隊老大納西說道。
“還捉個屁呀,這麼多宗師級別的怪獸,放進來讓他們屠城嗎?”路德白了納西一眼。
丘陵上發生的一切早就細化成每一個準確的字符,彙報給了所有老大。那四個不明身份宗師的出現,引起了江陽區管理層的恐慌。
“可是換個方式想一想,怪獸多了四個宗師,為什麼不直接攻城?還要大費周章,抓五大豪門繼承人,威脅五個方向的守軍打開防線?”江陽區野戰部隊老大平托說道。
江陽區八個衛戍縱隊,有五路的骨幹都是五大豪門的直係或旁係子弟。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什麼是最可怕的……”這是江陽區的第二軍事長官,一直不愛說話的參謀長多多說話了。他連上次是否執行“甕中捉鱉”這個計劃,都一直一言不發。而他不說話,也沒人逼他說話,因為都知道,他寡言,但是智商卻高達180,是堪比班德爾城總部參謀長西多夫的存在。該他說話的時候,他一定會說,就象現在。
“最可怕的不是那四個宗師來自哪裏,真身又是何物,他們大不了讓我們恐慌一下……真正讓我們絕望的是,麒麟怎麼了?一直中立的他,為什麼放任青龍和玄武參與了戰爭?是出了變故,還是改變了立場,這才是最要命的。”
聽了多多的話,全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現在,我們必須做一個選擇,甕中捉鱉還是棄城而逃。”多多繼續說道。
沒有人說話,更不可能有人敢直接說“捉個屁”。
“你怎麼看?”隻有風波平能說話。
“軍長,我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情報,生死存亡的情報呀。”多多答。
“你要什麼情報?”風波平大口抽了一口煙。
“上麵的看法,他們支援我們嗎?最強王者同意來嗎?會來幾位?”多多說道,“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多多環視近百個江陽區的高官們,一字一句地說道:“最重要的是,怪獸,什麼時候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