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柔捅了捅她,示意她不要再說。
這時,曾駿突然坐直了身體,從我身上轉移開目光,“我也覺得有些詫異,顧曉姐姐,你當時怎麼不報警呢?”
曾寒從桌子底下握了握我的手,收回後放在了餐桌上,動了動酒杯,也開了口,語氣裏帶著冷笑,“我當時也在現場,都是一家人,讓我怎麼報警?”
瞬間,整個房間的溫度驟降,我分明感覺到周圍空氣窒息,人人都在屏住了呼吸。
“你這話什麼意思?”
見曾寒看向他,何廷偉眉頭一蹙,自帶著一副嚴厲的神情。
曾寒輕笑,回頭看了我一眼,又轉向對麵的何意柔,“叔叔,您問我,不如問問您的女兒,我想她對這件事比誰都清楚。”
“曾寒哥哥,我,我知道什麼啊?”何意柔神色緊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裏好似很受傷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能破涕而出。
這時,房間裏安靜的失去了聲音,我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都能感受的出餐桌上的緊張氣氛。
呼吸聲在我耳畔的分貝越來越大,這時,哐當一聲巨響,刺破人的耳膜,我猛地抬頭,看向對麵何廷偉將手裏的酒杯摔在了地板上,七零八碎。
“曾寒,你把這件事給我解釋清楚!別辜負了我的女兒,還要讓她背著黑鍋!”
曾寒轉著小手指上的尾戒,神色不懼不畏,“她不承認我還能說什麼?”
“曾寒哥哥,”對麵何意柔已經哭得梨花帶雨了,一口一個哥哥叫的還是很親昵,“就算你不要我了,就算你想找各種借口,你也不能願望我啊?”
何意青幫她擦拭著眼淚,臉上滿滿的都是疼惜,相比於她們的母親,反而他這個做姐姐的,更加關心何意柔。
“曾寒,你要是有證據你就拿出來,枉我妹妹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你要是敢願望了她,就別怪我以後不客氣了1”
曾寒也站了起來,舉止優雅的朝對麵何廷偉點了下頭以示敬重,“證據是有,不過我擔心拿出來之後,會傷害她的自尊,我不想在這裏展示給大家,也當做給意柔妹妹一次機會,意柔,你說呢?”
何意柔也跟著站了起來,一雙眼睛裏閃爍的淚光,掩飾掉她的虛情假意,“曾寒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這些年我對你的情誼如何,難道還比不上這個女人在你耳邊的幾句花言巧語嗎?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她受了委屈,你也不能怪盜我的頭上啊!”
曾寒剛要開口,這時,何廷偉截斷了他的話,氣的額頭青筋暴起,“不給我女兒個公道,今天誰都別想走!”
何家阿姨幫他拍著後背,順著氣,“小寒啊,你有什麼證據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這樣的話,咱們既不冤枉了你,如果真的是意柔做的,你也不必替她藏著掖著?”
“媽!”何意柔哭聲越來越大,眼淚像珠子一般嘩嘩的往下掉,全然沒了昔日的一副居高臨下大小姐的氣勢。
何意青狠狠的瞪著我,“還真看不出來,柔柔弱弱的,倒是很會挑撥離間的?”
我收回跟她對視的目光,心慌的很,當時我被淩辱時,曾寒及時闖了進來把我帶了出來,期間我們並沒有拍下什麼證據,如今口說無憑,麵對著何家人的步步緊逼,我突然有些心疼曾寒了。
他為了我,不但要背負工作上兩麵夾擊的壓力,還要跟家人鬧成這樣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麵。想著,我眼眶一熱,忍不住掉出淚來。
“嗬,還真是會演戲?以為掉兩滴淚就能博取人的同情?”
我立即抹幹,聽著何意青的嘲諷,心裏的堡壘又慢慢堅固起來。這種時候,我不能給曾寒丟麵子,不能拖他的後腿。
我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指責何家的人,這時,曾駿看了我一眼,突然搶在我麵前,開了口,“證據,我有。”
白安娜立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氣急的拍打著他,“都這個時候了你摻合什麼勁?”
“媽,我又不是搞亂,隻是想快點結束這麼尷尬的場麵。事實就是事實,說出來大家就不用裝的這麼累了嗎?”
“你!”白安娜氣的快要吐血了,大口的喘著氣,幾乎要暈厥,“你又不是當事人,你又不是在現場,你拿來的什麼證據?還嫌事情不夠亂嗎?趕緊給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