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及往事,我也沒有太多的介懷,過去的都過去了,再說了,張啟明那個渣男早就被我忘得煙消雲散,但願他和他那位小三一輩子長長久久,再不出來禍害別人。
“意青姐姐,你怎麼知道是顧曉賺到了呢?在我看來,能遇見她,倒是我賺到了。”
“哦?”那女人挑著一對粗黑的眉毛,眼角中透著精明,“第一次知道原來曾寒弟弟也是會說好聽的情話來哄女人哦?”
“我這可不是哄,隻是實話實說,”曾寒的手放在我後背,推動著我往前走,撿了兩張椅子,拉開了其中一張,按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然後也落座在我身側。
“我和顧曉是大學時期相識,愛戀她了很多年,到現在終於彼此重逢,你說是不是老天爺太眷顧我了,意青姐姐?”曾寒說話間,眼睛不時的落定在我身上,眸色裏的溫柔逼迫的我無法直視,隻能低著頭,揉搓著衣角。
“曾寒弟弟,有些事情隻可惜是物是人非了,你站在原地不動,對方未必會回頭等你。”
何意青端著紅酒杯,小口的抿著,寶石紅色的長指甲有以下沒一下的點在玻璃酒杯上,眼底滑動著不被人察覺的精明。
“物是人非?若是驀然回首,那人還在,姐姐可不是要恭喜弟弟了?”
曾寒也端起酒杯,朝對麵揚了揚,喝下一小口,未動太多。
我感覺著飯桌上緊張窘迫的氣氛,想到剛才曾寒跟我說的話,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哪裏是來吃飯的,簡直就是一鴻門宴。
“你們吃吧,我公司還有事先回了!”
剛才衝著曾寒發火的大叔從凳子上猛地起來,將手裏的酒杯哐當一聲放在了實木桌上,發出很大的聲響,顯示著他的怒氣。
“何叔叔,咱們好不容易兩家人聚在一起,您怎麼可得吃個飯再走嗎?”曾駿從對麵站起來,繞過這邊的餐桌,走了過去,挽留著他。
“廷偉啊,你吃完飯再回去,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說話的大約是何意柔的媽了,長相很是端莊,杏眼濃眉,標準的大家閨秀的長相,很有大家風範。
“吃什麼吃?女兒的事以後都被人拿出去當個笑話了?你還吃得下去!當初說好的定下的親事,這倒好,說反悔就反悔,把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還放不放在眼裏!”
何家阿姨站起來,一邊跟大家賠笑著,一邊幫他順著氣。
“曾寒今天請咱們來,不就是來給意柔個說法的嗎?他要是拿不出來,咱們自然不會諒解他的?”
何家阿姨說話輕柔似風,不似她男人的急脾氣,也不似何意柔話裏有話,綿裏藏針的那種陰柔。
“還想要什麼解釋?他今天敢把人帶來,擺明了就是想毀了這門婚事!”何大叔說著,一屁股坐下,臉上烏雲密布,好似很快就回大雨雷霆。
曾寒沒有言語,端起手邊的酒杯,輕晃了下,放在唇邊,再次輕抿了一口。
這時,何大叔又氣憤難消的放著狠話,“解釋我可以聽,不過醜話我也先放在前頭,對我何家女兒不仁,自然就不要怪我不義。”
聽他說著,我一顆心七上八下,沒有著落。曾寒剛剛接管公司不久,這下內憂外患全都趕上了,該怎麼度過難關,我根本就幫不上他的忙。之前何意柔找我談話,說此次曾寒接管公司,還未在董事股東麵前站穩腳跟,很是需要他們何家的支持和呼應,才能坐穩現在的位置。一旦此時何家來個釜底抽薪,曾寒就相當於單刀匹馬,麵對的已經不止一方的壓力了。
此時,還有個在公司內部搗亂的白安娜,想到這裏,我下意識裏握緊著手心,感受到汗滴已經順著我的頭皮從太陽穴流了下來。
我眼睛掃過對麵,何意柔從我進門還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別看她平時在我麵前表現的一副盛氣淩人,高貴倨傲的形象,在他們家人麵前倒是一副受了委屈的乖乖女模樣。
反而倒是她姐姐何意青,就在我的眼睛看向她時,她也正盯著我看。我一個機靈猛地收回目光,雙手不安分的繼續揪著衣角。
那雙又黑又大的杏眼與她母親不同,帶著壓迫和威懾。
我收回目光時,餘光又瞥見白安娜,眼看著曾寒被人這麼威脅,她卻是樂享其成,一副做看好戲的架勢。
“爸,我不要你這麼對曾寒哥哥,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的感情已經超越了親人關係,爸,就算曾哥哥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