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沒有就沒有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一個誤差之間導致的?”
我不想跟這種心胸狹窄的人計較太多,“如果您實在是想起訴的話,我們濕了鞋也不怕再躺一躺渾水,一切就讓事實說了算!”
米雅不停的拉著我的衣袖,在桌子底下提醒我脾氣小點。
今天我的反常表現的確讓她大吃了一驚。來之前喬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聲好氣的哄著供應商,能不起衝突的就不要跟對方起衝突,和氣生財。
然而事先預料的再好,也沒想到對方潑皮的根本不給你任何說話的機會,一心要把過錯往你身上推,然後他們就可以撇的一幹二淨。
高鐵上我和米雅雙雙回憶了整個圖紙設計的經過,可以確定的是甲方根本就沒有提出過需要修改事先暫定尺寸的要求,所以我們還是按照著原圖紙上的尺寸去做的。可是等到竣工後,又反過來說尺寸不合適,怪我們沒有改過來。
本來強忍著氣不發,可眼下我們都親眼看見了,好聲好氣的道歉隻會讓他們蹬鼻子上臉,不如來一次狠得,既然你們那麼想起訴,那就起吧,反正陪你們玩得起。至於林城的業務開展,隻要這一仗打得漂亮,還差沒有口碑嗎?反而,越是縮手縮腳,對方越是把你吃得妥妥的,最後隻剩下你自己一個人哭去吧。
回到賓館,米雅很久沒有給我講話。我當然對她有了些簡單的了解,家裏一對雙胞胎要養活,靠著她和她老公夾在一起的工資,除去買房還貸款,剩下的幾乎所剩無幾。所以,這份工作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可見一斑。
晚上,那位供應商把我們兩個叫去,說陪著甲方一起喝酒。我推脫說身上不舒服,倒是米雅殿下了頭,跟著他們去了對麵星級酒店。
臨走之前我很是擔心她,一遍遍的叮囑,“有事情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幫你的!”
她隻是朝我淺淺的一笑,沒有多說。
中午吃的泡麵,晚上吃的還是麵,嘴巴裏一直很渴,可能是喝的水是冰過的,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曾寒的電話趕得額巧了,趁我去衛生間,打過去的時候被米雅接聽了。
“您好,顧曉她腸胃不好,剛去衛生間裏……”
“腸胃不好?”
被電話裏的人一通追問後,米雅求饒似的守在門口等我出來,“趕緊的吧,你家男人找你,心急的跟什麼似的?”
我臉上一紅,小心的結果電話,就被曾寒連環式的追問“腸胃怎麼了?在外地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麼了 ?有麼有去找醫生看下?嚴不嚴重?實在不行,我開車過找你?”
我一連好幾個否認,都沒有打消他的顧慮。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必須要親自去看看你才好!”
電話收了線,我抓住米雅問她,“你剛才都在電話裏說什麼了?”
她一臉茫然的看我,“沒說什麼呀,說你吃完飯回來就吐了,我還能說什麼?”
我很抱歉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臥室裏麵,朝床上重重的躺了下去,順便給曾寒發信息,不用過來了,我現在好多了。
“顧曉,有件事我忘了和你說了,”米雅沒有敲我的門,直接衝了進來,“我跟客戶吃飯的時候,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
我好奇的看著她,左思右想,能猜出個大半,然而又不能肯定。
“他們開口問咱們要合同金額的三分之一作為補償款,否則就讓咱們凱瑞斯特在這個區域做不下去了1”
果然和我預想的大差不差,我從床上坐直了身體,回看著她,“他們這次就是故意的沒事找事。我看,咱們也不用跟他們來軟的,直接走法律程序,你覺得呢?”
米雅聳著肩,“我能決定什麼?還是要聽公司的安排,可是,就在咱們來之前,你也聽喬斯開口了,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不要跟對方起衝突,可是現在已經不是你賠禮道歉能解決的了。”
我點著頭,神色冷靜,有種錯覺,他們這次就是衝著賠償金來的,如果真的如他們所希望的,我們不但賠了本,還倒貼錢,結果並沒有落下好口碑。
“與其回公司挨批,不如就在這裏放手一搏,大不了法庭上見。”
米雅有些氣餒,“你說的倒是簡單,我也想走法律程序,時效快,還省事。可是一旦跟供應商開戰,這就等於放棄了華北地區的這塊肥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