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1 / 2)

話說到這裏,我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了何靖深。

雖說凱瑞斯特是家跨國公司,能進設計部的除了我這種走了狗屎運的幸運兒,都是身份不簡單的人,可是富貴到能出席這樣的晚宴,又何必委身於公司做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呢?

我怎麼都想不明白,何靖深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好像整個人都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

今天的主人公,一對新人站在禮台上,始終牽著手,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偶爾默契地對視,便有幾分熱戀的甜蜜溢出來。

何子華接過話筒致辭,“今天是我和雲萱的訂婚儀式,首先,我要感謝在場的各位能光臨,為我們送上一份祝福,其次,我要感謝站在我身邊的雲萱,謝謝你,願意把手交給我,讓我陪你走完今後的人生,雖然今天隻是我們的訂婚宴,可是在我眼中,屬於我們的每一個日子都異常重要,值得銘記終生,我想給你最好的,想給你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台下都是靜靜的,不知道是真情假意,總之有不少穿著晚禮服的女子開始低頭,手指輕輕撫過眼角。

我本來以為,經曆過一次婚姻之後,我會對這些免疫。可是毫無防備的,我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恍惚之間,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從人類出現的時候開始,就有了誓言和承諾,盡管時間證明了,很多誓言會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慢慢變得蒼白無力,可是人們依舊樂此不疲地在適當的時候說出這些感人至深的詞句。

不管怎麼說,至少在誓言說出口的那一刻,證明我們真的認真過。

曾寒輕輕在我耳邊問了一句:“你喜歡這樣的婚禮?”

我依然還沉浸在女人特有的感性之中,隨口回答了一句:“嗯,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這樣鄭重其事的儀式吧?”

他絲毫沒有猶豫地說:“好,那我們結婚的時候,也這樣辦。”

我當即嚇了一跳,是那種身體由內而外地顫動了一下,仿佛一陣強有力的電流瞬間通過我的心髒一樣,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也側過頭對上我的視線,笑容溫潤,與初見的時候不同,此刻更多了幾分儒雅,仿佛周身都鍍了一層金黃色的光芒,暖融融的。

我挽著他的手下意識地鬆了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怎麼了?忽然這種表情。”

我抿唇,遲疑地搖了搖頭,說:“沒事,我隻是沒有想到,你還想過要和我結婚。”

畢竟,我是一個離過婚還帶著孩子的女人,當初再次重逢之後,他對我百般照顧,再次表明心跡,我也以為他不過是想要彌補青春時期的缺憾罷了,可是沒想到,他竟然想到了要跟我結婚。

他笑著將唇貼到我的耳畔,用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顧曉,我可是個很傳統的男人,你難道忘了,大學的時候思政課上,教馬克思主義原理的老師曾經告訴我們,毛主席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顧曉,我所做所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底波光點點,無比誠懇地望著我,毫不退避,似乎坦蕩蕩的任我窺探。

那一瞬間,我的心也跟著莫名地軟了下去。自重逢之後,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幾乎我所有不知所措,狼狽不堪的時候,他都像是天神一樣降臨在我的世界裏,卻從來都沒有索取過什麼回報。這人世間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都無從分辨,特別是在經曆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之後,我更加覺得,好像世界上都沒有真實可靠的情感。

可是今天他這樣對我說,我卻又忽然覺得,願意再次相信感情的存在,因為曾寒在我身邊,帶給了我太多的保護和溫暖。

我覺得眼眶有些濕熱,可是隨即腹部便傳來一陣絞痛,非常恰到好處地打破了此時此刻動人的氛圍。

“怎麼了?”曾寒見我臉色忽然變了,還微微弓著身子一隻手捂著腹部,語氣中帶著些許擔憂地問道。

我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稍稍好了一點。

“沒事,”我擺了擺手,以免他擔心,“我去個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

他依然扶著我的胳膊不肯鬆手,說:“我陪你去吧?”

我勉強站直身子對他笑了笑,說:“那你能陪我進去嗎?”

他瞬間就抿著雙唇說不出話來,我對他露出一個足夠讓他安心的笑容,說:“放心吧,我這麼大人了,自己去衛生間有什麼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