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兆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冷著臉說:“又走,走吧!再來這個山上就沒有你的位置了。看我一定把你給廢了!”
宮玄名隻是看著他笑,也不答話。
二長老遞給他一些藥,讓他在路上注意調養自己的身體,不要過於著急趕路。
宮玄名都一一應下,向各位拱了拱手,便下山去了。
宮以萱站在山門口,看著他一點點走下去,臉上一直帶著讓他寬心的笑容,因為她知道爹爹會無數次的回頭望她。她不能有一點讓他不放心的舉動。
二長老站在一邊,盯著她看了一會,竟然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便歎了口氣,隨著宮兆他們走了。
宮少皇走到她身邊,看著她一瞬不眨眼的看著山下,出聲道:“以萱,已經看不見少主了。”
聽到他這話,才有兩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順著她臉上的笑容,流進衣襟裏。她聲音並沒有什麼異常,平靜地說道:“讓我再看看吧,萬一他再回頭呢?那我就可能錯過見他最後一麵了。”
“以萱……”宮少皇心痛如絞。
“師父,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覺得理所當然的,有多珍貴。我已經失去過一次了,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抓住,絕對不會再後知後覺。”宮以萱的眼睛盯著山下,卻又感覺看的很遠,聲音堅定。
宮少皇沒有說話,隻是同樣堅決的站在了她身側。他也不想失去以萱,他也要自己的人生,絕對不留遺憾。
還有十日便是奪嫡大戰,宮少皇對這個並不上心,每日隻是廢寢忘食的尋找能醫治宮以萱的藥的線索,閑暇的時候去指點指點宮以萱的武功。
宮以萱在武功上的造詣每一次都會讓他吃驚,他原本以為這已經是宮以萱的底線了,但是她還是能給自己驚喜。他真的覺得宮以萱就像一潭看不見底的水,不斷的挖掘還是能挖掘出很多的東西。以萱越是能給他驚喜,越是讓他震驚,他尋找線索就更加的賣力,這個女孩將是驚世之才,他不要她還沒有驚豔世人便被扼殺。
宮以萱倒是對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沒有抱多大希望,她隻想讓自己恢複一點功力,再恢複一點功力。能提早進入後山找藥,越早對自己越有利。
她實在是使不慣目標大又不易攜帶的劍,跑到最底層找了好多鑄劍師,為她打造了幾把趁手的匕首,然後畫了用於攀岩的那種斧子讓他們打造。這種斧子輕巧靈便,掛在腰上即可。在野外既能用它披荊斬棘,又能用它翻山越嶺,更何況它頭尖尖的,還是趁手的武器。
她這些日子沒有事的時候就跟著方晴學女紅,刺繡什麼的上手就會,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天才還是這個身體本來就有的底子。她給自己縫製了便於在山中行走的衣服,材質輕薄又不易被撕扯壞,她自從學了宮少皇教她的所謂內功心法,抵禦嚴寒的能力上了幾個等級,也不用再穿行動不便的棉服了。唯一的缺憾就是沒有既保暖又抗寒的衝鋒衣,她每每想到就覺得遺憾。
她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隻等機會一來,便上山找藥。不論結果怎樣,她都要一試,結果反正就是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