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霜重,一陣陰風吹過,碼頭上堆積的雜物發出“嗚嗚”聲,黝黑的碼頭更顯寂靜詭異。一片死靜中,卻湧動著異動,似有腳步在雜物間穿行,細細辨來卻隻是一片風聲。
遠處,渾身血汙的宮以萱手提匕首快速的穿過碼頭,氣息輕微,形如鬼魅。
在另一側停靠的快艇是她唯一的退路,逃不出去隻有死路一條。
“啪!”
“啪!”
……
幾盞強光探照燈毫無預兆的亮起,盡數打在她的身上。
強光下,宮以萱一身精致的藍色禮服,身材有致,染血的臉龐透著冷峻,薄唇抿起,一雙幽深的眼睛抵不過強光直射的刺痛緊緊閉上,長而微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
宮以萱身形停也不停,憑著記憶繼續往快艇處飛奔。
一個戲虐的男聲徒然想起,“宮以萱你也太天真了,你覺得我會留著你保命的船?”
宮以萱身形一頓,迅速轉身往聲音的源頭飛奔過去。
“怎麼,想殺我?我倒要看看一個影子在光裏又能幹什麼?”男人聲音突然一冷,“你如果乖乖投降的話,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或許會饒你一命。”
宮以萱濺滿鮮血的臉,強光下宛若厲鬼,“司岩,你個弑主的狗,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這個她和爹爹都那麼信任的男人,謊報這座島上有異動。他們來到這,沒想到等待他們的居然是這男人設下的天羅地網。爹爹為她擋了一槍,她才能殺出一條血路。
幾顆子彈擦身而過,宮以萱隻要想到現在撲過來的這些人,都是宣誓效忠過,都是自己曾經信任過的人,殺氣徒然暴增。
弑主者,殺無赦!反叛者,殺無赦!
宮以萱閉著眼,身法愈加詭異,速度極快地移動著,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在一群訓練有素的殺手中閉眼拚殺,沒有喊打喊殺聲,也沒有哀嚎聲,隻有刀刃劃破皮膚的聲音,鮮血飛濺的聲音。
隻是一把匕首竟殺出了一條血路,宮以萱儼然是一尊殺神。
她隻能朝著司岩所在的方向快速移動,即使是死,死之前,也要殺了這個男人替爹爹報仇!
司岩看著這個像是火光的女人,那些撲向她的人仿佛都是撲向火的飛蛾。在這樣的劣勢下這個女人竟然也強悍如斯。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邪佞的笑,伸手拿過手下的狙擊。這樣的女人死在自己手裏,想想都覺得興奮。
宮以萱敏感的感覺到一道強悍而熟悉的殺氣鎖定了自己,久經訓練身體比腦子的反應更快,匕首已經脫手而出,射向那道殺氣。
之後,宮以萱隻覺得心口一痛,張開眼睛慘白過後便是一片黑暗……
“皇奶奶,這個女人必須死!今天她是謀害皇嗣,明天她就敢來謀害朕!皇奶奶仁德不忍殺她,那就孫兒來!”同樣月黑風高的夜晚,一處華美的宮殿裏爆發出陣陣怒吼聲。
一個衣著華麗的老婦人站在殿上,保養甚好的臉上也是怒氣縱橫,“放肆!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濫用私刑!皇後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就聽信那劉妃的一麵之詞置她於死地!”
“朕武斷?就連她鳳儀殿的宮人都指證她是最後一個去看過劉妃的人。別人去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就她去看過之後劉妃就小產了。皇奶奶,你不是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朕第一個孩子,他對朕有多重要,對楊國有多重要!”男人的聲音擲地有聲,聲聲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