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的話,老丈這身子骨卻是比我還要硬朗幾分,離老還遠著呢,對了,我叫趙木,卻是不曾問過老丈貴姓,”趙木笑著道,“哈哈,趙小哥這話對我胃口,提不得貴字,你叫我一聲楊老頭就是了,村裏人也都這麼喊我。”
趙木卻不想這麼無禮“這一路上我也看到過集市所在,卻是不知楊老丈為何要去陵淵城賣糧”。
聽見趙木所言楊老丈麵帶愁容的說道“不瞞趙小哥說這去陵淵城賣糧也是迫不得已,那陵淵城的糧價雖隻是高了一點,但我也不得不為了這點差價去陵淵城,不知道為什麼,近幾年楚國各地是戰亂不斷,朝廷收的賦稅也越來越重,這卻苦了我們這些莊稼人了”。
趙木聽了沉默不語,老人說的倒是實情,就算以堰長村的偏遠他也聽過不少此類傳言,董師卻是說的對,不論這天下興亡又或者是何人最終坐上皇位,一切的苦難卻是都被加諸在百姓身上,不過這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二人一路倒也聊得十分盡興,這老人雖然不通詩詞歌賦,但話語中不經意透露出的幾十年的人生滄桑也讓趙木感歎誰人都有自己人生的故事和精彩。
“楊老丈,我就跟你到這了,卻是要去東城門找我一個朋友”,老人要到城北去賣糧,與趙木不順路,所以在這靠近陵淵城處趙木主動提出分別。
老人見靠近了陵淵城也不強求道“我這一路見雖趙小哥談吐不凡但畢竟涉世未深,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到這陵淵趙小哥還需提高警惕才是。”
“多謝楊老丈提醒,趙木記下了,咱們就此別過,有緣再見”,老人揮揮手趕著牛車慢慢悠悠的繼續前行,待離得稍遠在車上的糧袋下摸出幾兩銀子,微微一笑。
“這趙小哥卻也是個妙人!”
望山跑死馬,遠遠的便能隱約見到陵淵城的雄偉,但真的走起來卻是好半天才到,方一到城門口不待感歎陵淵城的城牆的雄偉便看見城門前有一個人影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不是趙虎還能是誰,趙木心中一暖。
“虎子,在這轉悠什麼呢”,趙虎聞言一僵,轉過身來,激動的衝過來一下熊抱住了趙木“二狗哥,俺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比俺聰明這麼多,俺都沒死你怎麼可能死呢!”
見趙虎有越勒越緊的趨勢趙木趕忙道“虎子,咳咳,你先把我放開,我快喘不過起來了!”
趙虎放開趙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對不起,二狗哥,俺太激動,他們說你們肯定碰到盜匪被全殺了,要再不見二狗哥你人,俺都準備去找你了”。
趙木感慨的道“雖然沒遇見盜匪但也差不了多少,對了,虎子,在來的路上我還後悔沒給你留下點銀兩,這麼多天你是在哪兒安身的?”
“這還多虧了安排咱進商隊的那個管事,他給雜役報酬的時候也把俺的那份給了,不然我隻能睡在大街上了,這十幾天我都是在城裏的客棧住著呢”。
見過往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們倆趙木道“虎子,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去你住的客棧吧。”
“俺來帶路,到了客棧二狗哥你可得好好跟俺說說發生了什麼,這些天可把俺擔心死了”。趙虎在前麵滿麵歡喜的帶著路。
來到客棧處,抬頭便見門頭掛著刷著紅漆的匾額,上書“平安客棧”四個漆金大字,不虧是陵淵城,一間客棧也這般奢華,趙木又不由自主的想起堰長書院,這字卻是天壤之別。
剛一進門,就聽見有人在喊趙虎,卻是客棧的店小二陰陽怪氣的說道“喂,姓趙的,這就是你朋友啊!”
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趙木鄙夷道“你這朋友也不像有錢的樣子啊,我們這客棧住宿費用可是不低,你在這櫃上壓得錢已經沒多少了,別看你個子大,付不起錢我們掌櫃的可不是好惹的”。
趙虎把眼一瞪“俺又沒少你銀子,你還想威脅俺是咋地”邊說還便向店小二走去卻是準備動手教訓一番了。
趙木趕忙一把拉住他從懷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道“小二哥不要介意,我這朋友莽撞,我和他還要在這店裏住上段時間這些想必是夠了吧!”
店小二一看數額連忙變了個臉賠笑道“夠了,夠了,要不要我幫您換間上房”心裏卻是暗罵,這些有錢人就是閑的無聊,隨手能拿出百兩銀子這人不定是誰家的公子,隻是你穿著這麼件爛衣服來消遣我一個店小二有意思嗎。
趙木道“不用,還是住我朋友那間吧”,又拒絕了小二幫他提背簍的建議和趙虎去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