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雖然相處的時間比陸青還要長,但常年在陸家那個冰冷的軀殼裏,我們各自有著自己的事情,所以並沒有多親近。
我記得陸染大學剛畢業那會兒,我們之間還是有些話題聊得,不記得從何時開始,兄妹兩個字對於我們倆說越來越遙遠。
以後也一樣,無論我們的關係如何,我隻希望她別走歪路。
害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陸染的回答,我並不懷疑,但心裏的疑慮仍然沒有打消,在她剛剛進來之前,我已經打開了錄音,我和她的對話足夠測試出給我打電話的人到底是不是她?
我之所以猜測是陸青,是因為她在我身邊,了解公司的足夠多,而我身邊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可從我剛剛和她的談話中來看,我似乎錯了。
陸青在電話裏頭跟我講話的口吻,跟剛剛麵對麵完全不一樣,雖然當麵和背著有很大的區別,但麵對的人都是一樣的,所以反差太大了。
讓我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聲音的結果是在晚上出來的,我依然住在公司,剛剛跟林棠視頻結束,宋岩的電話就打來了。
宋岩告訴我,聲音不符合陌生電話的女人,也就是說不是陸染。
可我除了陸染,實在想不到還有誰?
這件事情,急不得,得慢慢來。
凱悅明天要參加一場競拍,公家的一塊地皮要拍賣,起步價不算高,我並沒有要接手的打算,隻不過打算接著這次出席去會會掌管富林這家小公司的幕後人。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了解清楚對方後才能夠看清人家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參加競拍會,我沒有帶宋岩一塊去,而是讓他去做其他的事情,我和嚴摯一塊去的。
嚴摯最近私事纏身,我們也很長時間沒有像以前一樣找個地方坐下喝一杯了。
一路上,嚴摯都唉聲歎氣,他說:“處理完事情了,還是回江城吧!”
“怎麼?你這是老婆跑了,想找兄弟了?”
“大哥,你就別取笑我了。”嚴摯苦著臉,他說:“浪太久了,報應來了。”
“傅意不是回來了麼?”
“人是回來了,可心沒回來,你說,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滿意啊?”嚴摯歎了口氣,他說:“你讓大嫂回來勸勸吧,我已經跟白家那邊兒談了,我不可能離婚的,可傅意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我連她哥都找了,人家壓根不搭理我。”
“你跟傅意的事情,還得你自己表現,你當真要跟她在一起,就一定要斷了跟白芸那邊的關係,你的立場比什麼都重要。”我給嚴摯的忠告,是跟林棠在一起以來悟出來的。
女人的要求其實很簡單,隻希望男人在乎將她放在第一位。
一個女兒能夠給你生孩子,足以說明你在她心裏的地位。
不過嚴摯和傅意的事情,我估計沒那麼容易解決,中間不單單夾著白芸,還有嚴摯的父母。
一邊是父母,一邊是老婆孩子,如果非要選擇,放棄另一邊肯定是難的。
來到競拍現場,和凱悅臨時取消合作的幾位合作商也在,除了侯總以外,沒有人上前和我打招呼,此刻我才見識到了人心涼薄,但我也根本不在乎。
嚴摯估計是心情不好的緣故,索性將心裏的氣也跟著撒出來了。
他冷聲開口道:“凱悅喂飽了白眼狼,見到了也不打個招呼,還不如喂條狗,最起碼知道搖搖尾巴。”
幾位合作商麵麵相覷,臉色難看極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勾起唇瓣露出一抹笑意,我說:“好了阿摯,白眼狼既然找到了新的主人,那麼我們應該恭喜。”
我今天來不是吵架也不是羞辱,而是有目的的。
但一直到競拍開始,也還沒見到我想見到的人,期間,我問過侯總,他說:“富林這邊兒沒打算參加,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
既然沒打算參加,那麼我們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打算了。
我和嚴摯從競拍現場出來,在門口撞到一個慌亂的男人,西裝革履的朝競拍現場大步走去,我不以為然,沒有多想,直到競拍結果出來,我才隱隱後知後覺,也許那個男人就是富林派去的。
地皮被富林拿下了。
我也在得知事情的第一時間,找人調查了酒店的監控視頻,找到了那個男人,宋岩親自去見的。
這個男人說,他隻是拿錢辦事兒,至於對方是什麼人他也不清楚。
看來富林早就防備了一切,不給任何漏洞我們鑽。
我突然有些懷疑,富林背後的人是我身邊的人,似乎很熟悉我,了解我許多的事情。
不然也不會每一步都堵的這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