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基本的道理,哪怕海王城決議站隊巫策一方,然而如今的天下大勢,時刻在變,很難說聯盟就一定可靠,何況是還未成形的聯盟,連盟約都沒有,巫策必須做到滴水不漏,不在禮節上讓海王城中人感到反感,於是他來到人魚族,邀請了老族人一起同行。
因為有之前加固封印地的善因在,所以這件事水到渠成,老族長一口應下了。
一行人來到海王城前,被侍衛攔下。
他們停止前進,巫策拿出玉帖交給老族長,讓他前去交涉,同為海族中人,想來交流起來更加方便和善意,這是人族所不具備的優勢。
而這時候,他開始有閑暇打量這一座傳說中的海域王城。
整座王城高大而威嚴,城牆雪白堅挺,上麵有一隊隊海族在巡邏,一些死角則生長著海域獨有的吸血藤,密密麻麻,粗似古龍須,從城牆上掛下,組成屏障,增強防禦,而整座王城的外界,則有一團五彩琉璃的氣泡在流轉,氣息滄桑又古老,應是一件保護王城的神秘法寶,光憑氣息,巫策看不出它是何品級,然而經由天問推演,至少在皇境以上。
這讓巫策暗暗吃驚海王城的底蘊,要知道器道十二階,十階為聖器,十一階為王器,爾後的皇器久不現紅塵中,現在在此地,竟然可以見到一件準仙器!
“唔,竟有人先我一步!”
一道聲音在海域深處響起,隨後走出一隊華麗的車架,皆身穿粉彩服,衣冠博帶,飄飄似仙,然而每個人身上都有一股煉欲之氣,一看就是修行那鼎爐大法的修仙士,巫策等人眉頭頓時一皺。
合歡宗之人!
“你們是這是哪裏來的野修,傻傻的站在海王城外,莫非想攔住我合歡宗少主的座駕!”
一個管家模樣的白臉青年站了出來,手上攆著一座粉色鼎爐,氣焰囂張,在他身後是一座粉紅色的座駕,拉車的則是五頭母獨角獸,而且邪意的是春情勃發,光天化日之下,也在相互親舔,發出陣陣歡鳴,巫策本想這可真荒唐,然而他側耳細聽,才發現母獨角獸的歡鳴不過是一層屏障,其實是為了掩飾那粉紅色座駕中的亂欲之音。
他的靈識已經足夠強大,可以感應到座駕中人的境界在極境大圓滿,即將踏足聖境領域,目前正處在衝關中,而他修煉的方式則是與車中的六位純陰鼎爐日夜交和,煉陰成陽,修行合歡大法,故而這座駕中每時每刻都有令人耳紅的輕泣歡鳴,極是不堪。
真始地器,獸,法,界四大體係,合歡宗雖走器道,然而以女體為器,所煉法寶也是女鼎為根基,這是典型的邪道,也不知它們立宗幾千年,禍害了多少南境女修。
巫策臉色有些發黑,怒氣漸漸上湧。
然而那白臉青年竟先他一步再次出聲,這一次甚至帶上了無限驚喜:“不曾想天地之間,竟有如此美麗的人兒,純陰無暇鼎爐,不管煉器還是修煉,都是上上之選,姑娘,可願入我們合歡宗,共修大法。”
此地隻有一位女眷,自然是韻兒。
白臉青年目中無人,一對邪招子幾乎爛在了韻兒的嬌軀上,不離片刻,死死的盯著,令她愈發憤怒,身為神聖領域強者,她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如果不是顧慮被某個人察覺,她一定要出手掃滅這群雜碎。
這時候人魚族長已經和侍衛交流完畢,回返巫策身邊告示:“公子,可以進入了。”
巫策冷冷的掃了合歡宗門人一眼,他不打算在此地和他們計較,早晚要清算,暫且放過,他大手一揮,帶著自己人準備進入海王城,然而他低估了合歡宗人的貪欲,或者可以說高估了他們的眼界。
隻見那車架中竟揚起一道慵懶中帶著無限傲意的聲音:“你可以走,那鼎爐必須留下。”
所有人的腳步都停止了,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巫策身上。
他將負後的雙手放置在紫色腰帶兩側,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帶著肅冷,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巫策真正的憤怒了,尤其是和他相處過的紫韻,更是芳心一顫,生出一種錯覺,這個男人天上地下,可守我一生。
“你要想好,是要鼎爐還是要自己的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