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冷厲,自帶威嚴,令兩位守山弟子陣腳大亂:“沒……,沒有,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師兄是誰,他更不在紫峰。”
“不要逼我。”巫策聲音低沉。
兩位弟子額頭現出汗珠,巫策今非昔比,身上已經養出了一股氣勢,那是強大的信念,站在此地,便能影響他人。
“我們……”兩位弟子相視一眼,熬不住巫策如山倒海的壓力,終於招了:“他被雷座壓在山下,麵壁思過三年,任何人都不能探視,而且,而且……三日之後靜禪道宗舉辦婚禮,我們害怕有人上山告訴他真相,所以。”
“什麼!”
巫策須發皆怒,金烏翎懸天,再也壓不下躁狂氣勢:‘到底是誰的主意?到底是誰的主意,你們想死不成!”
他萬萬沒有想到,為陳彩兒求得長生泉仍然不能回絕這一樁婚事。
他萬萬沒有想到,愛他疼他的師兄因為他被壓下雷座山下三年,更是不知外界變化。
他無法想象,若他出關,知道靜禪道宗發生的事,該會怎樣的心死如灰,該會怎樣的痛苦悲倉。
他更是萬萬慶幸,自己來的及時。
一切都還有希望扭轉。
“你不能上山!”兩位弟子眼見他要動身闖峰,立馬變色:”靜禪道宗的人攜請帖而來,正在大殿做客,你不能上山。”
他們很擔憂,巫策會壞了客人的興致。
然而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不提靜禪道宗還好,一提巫策更怒:“我倒要看看,天下人誰敢接這帖子。”
“滾開!”
到了巫策這個境界,連金丹大圓滿都可殺,何況隻是區區兩個靈境中階弟子,隻是隨手一揮,就將他們掃開,若不是他無心傷人,此時已經去苦海輪回了。
他踏上青階,步步朝紫雲宮行去。
雖是一人一翎,卻有千萬人我亦往的無敵氣勢。
自他從十萬大山走出,囚水山城那一站後,他就養出了這股氣勢。
誰也不能擋我。
誰也無法擋我。
我巫策要這天崩,天就要崩,要這地碎,地就要碎,隻因我念無敵,我念不滅,縱死無退。
“大哥當真好氣魄呀!”
果兒在世界裏翹著腿,撅著屁股,搖頭晃腦,天問鬼甲在一側愁眉苦臉,並未搭理他,它更擔憂這山上的危機。
堂堂紫雲穀,位列三聖地之一,強者無數,門人過萬,怎會聽不到,見不到山頂下發生的事。
在他的推算裏,隻是一個人攔下了要下山的弟子。
這個人叫做道問,很玄很雅的名字,紫雲穀三代弟子之首,為下一代掌門人選。
他站在峰頂,紫色道袍飄飄,發髻整齊,用玉簪束立,手握三千道塵,雙目清澈而悠然的望著走上山來的巫策。
這個人,像鳳,像雲,像月,更像一團霧,雖站在此地,卻像與自然合為一體。
他的道法已然通玄,他的道心已然無塵。
縱然巫策帶著怒意而來,帶著要攪的紫雲穀天翻地覆的惡念而來,他也至始至終都未抬一下眼皮
他已經修出了空間,甚至即將凝成世界,距離那無上的神聖之境,也隻差一步。
他如今位列離坤一榜第三位,極境圓滿。
真始世界,他是年輕一代翹楚。
不同於唐鴻,他的驕傲自負在於不靠家世,而隻靠自身躋身強者位列,所以他的內心也是驕傲的。
這是他站在此地的原因。
亦是要成為巫策無法逾越的大山的原因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