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龍樁】這一門功法,巫策還是選擇了修煉。
因為十萬仙道裏,法術無數,然而終歸不是他的道,他的肉身有玄妙,最適合修行煉體法,哪怕煉體法凶險異常,但這是最適合他的道。
“星都河相傳是仙古年間,一位大人物的眼珠化作,據說有朝一日他會歸來,對曾經害過他的人物清算一番,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死了十幾萬年的人物都能複活,那這世間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巫策笑著對始祖鶴道,眼中卻隻有黑夜裏猶自奔騰不息的星都河。
河流很寬,不知盡頭,水流很急,不知深淺、
一片幽黑色的水麵在星辰照耀下,縷縷寒煙在升騰。
在河流之上的百丈空間,沒有任何生物停留,事實上,星都河比星都城都要出現的早,它在這裏沉眠,位於星都城和大別山中央,見證時光老去,品味人世孤冷,哪怕星都界換了無數界主,它依然是如此模樣,永遠孤獨,沒有人願意來此。
修真者曾探尋過此地,既沒有遺留的法寶,也沒有有用的礦產,隻有極致的寒水,對人界修仙士有修行百害而無一益。
總而言之,這是一條生於此地,但被此地之人遺忘的河。
巫策叮囑始祖鶴在岸上替他護法,隨後便脫了外衣,隻穿一層內甲,沉入河間,一入河心,四麵八方的寒冷便侵骨而至,他立即運轉真氣,按照【縛龍樁】的煉體訣竅開始吐納,方勉強支撐。
得再往下點,方能刺激肉身潛力。
巫策沉思著,咬牙再下三丈……
肉身發出輕微的嚓響,是被無窮的水壓和寒冷刺激到極限。
再下三丈,巫策發狠,他覺得唯有如此,才能徹底激活肉身之中的玄妙潛力,可以承受唯金丹境修士方可洗髓的鳳血,一定有其他的奧妙。
“轟!”
他如一塊巨石,從千裏之高的大山巔墜下,一片流火燃燒,最後是無窮的寂冷,此時此刻,經曆鳳血洗髓過的真身就是這種感受,內裏被水流壓迫成火爐,外在被奇妙的寒冷凍成霜華。
五竅如被雷錘擊打,有血溢出,築道台的心境都有崩潰的跡象。
他大感不妙,知道自己太大意了,這千年星河,無人來此,自己一介始境五重,連金丹大道都沒入的小修士卻妄想去征服?急忙輕咬舌尖,奮起心神,朝上掙紮,好在肉身經星河刺激,此時竟真的覺醒了一絲玄秘,有隱隱的金符從骨骼深處亮起,刺破星河,照出一丈光芒。
巫策如離玄之箭,飛速上衝,在金符照耀下,低頭一瞬,卻隱約望見星河底下有一縷幽藍色的燭光在蟄伏……
“河的深處有怪物?”
“河的深處藏著一雙眼睛?”
巫策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上了河岸後,便徹底的陷入了呆滯。
始祖鶴一臉不解的望著他,隨後通過仙契的聯係,問道:“主人,星河裏到底有什麼?剛才我竟感到了凶壓,似乎有一個強大的存在,如果他出手的話,我覺得我們都活不下去。”
“你也感受到了?”巫策終於確定自己沒有眼花,神色更加凝重。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給我的感覺前所未有,如果要形容,那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強大,至少有巔…前輩那個級別吧。”巫策心有餘悸的說道,卻似有不解,這等存在完全可以發現自己,也應該發現了自己。
要…出手,估計隻是一息,自己便會飛灰湮滅。
也許,它是不屑吧,可能…自持身份。
“這不可能的,我感受到的氣息是凶氣,那肯定是我們妖族的大人,他們的脾氣才不好呢,沒有饒過我們的理由。”始祖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