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剛醒過來時被他掐住脖頸就深深害怕,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她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她才剛剛死裏逃生,還有仇恨沒報,還有父母沒孝,不能走到這裏就認輸。
“求你饒了我。”
在歐啟笙逼近自己還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喬安跪了下來。
從小到大她沒跪過父,沒跪過母,沒想到這人生第一跪,竟是對歐啟笙。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我求你饒了我行嗎?”
跪地雙手放在膝蓋上,微低著頭的喬安,有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地上。
她是真的恐懼,害怕,也受夠了要整日生活在惶恐不安裏,人的精神都要崩潰了。
就算是再強大的人,也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折磨,何況她隻是一個女人,過去的二十幾年裏隻顧著種花品茶,安寧度日的這麼一個女人。
隻可惜,對於她的跪地,求饒,眼淚,歐啟笙通通不憐惜,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她的臉更加氣憤。
“做出了那麼惡毒的事情,怎麼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現在這張假惺惺的臉,真是讓我感到惡心,既然你說你不知道,好,我現在就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喬安毫無反抗之力的就被鉗住手臂從地上拉起,一路被拖拽到了一個黑暗的房間,房間裏麵的擺設很少,隻有一排沙發和一個投影機,看起來像是個小型家庭影院的布置。
歐啟笙動手打開了機器,不一會兒就播放出一段慘不忍睹的打人片段,伴隨著被害女主的慘叫,在當下這樣的環境裏看來,簡直就是一部恐怖片。
喬安根本不忍去看,不停的回避著視線不去看那麼血腥的畫麵,這時突然頭發被狠狠揪起,整個頭皮痛得想要流淚。
“這段視頻,是從你發生車禍的車上找到的,是你為了要挾行凶者錄下的證據,睜大你的眼睛看看,看你把一個好好的女孩兒打成什麼樣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還想跟我玩失憶嗎?嗯?”
聽到歐啟笙氣憤的質問,也讓喬安大為震驚,真的不敢置信,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人真正的歐紫菱,怎麼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那麼,歐啟笙的仇恨,正是源自於此嗎?
“這不是……這不是……”
喬安顫抖著唇,想要說這不是我做的,她最討厭背黑鍋,可她現在的身份是歐紫菱,這黑鍋已經由不得她想不想背了。
“你自己命大出了車禍還能活著,可是江印畫她直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她的腿廢了!殘廢了你知不知道?她有什麼錯?你的良心去哪了?我現在真想把你撕碎!”
歐啟笙加重的語氣低沉厚重,甚至那怒吼聲能在耳邊纏繞成回音,刺激著喬安的神經。
“我……”
“別再說什麼我愛你這樣話了,還想以愛之名給你的惡毒當借口嗎?以前這樣的事情你少做了嗎?我以前不深究,是因為那些女人對我不重要。”
喬安想要否認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感謝歐紫菱給了自己重生的希望,那麼她的黑鍋,她背了。
大不了就是贖罪,再死一次,喬安閉上了眼睛,已經不打算辯解,而是默然接受歐啟笙即將對自己做所的懲罰。
“看到證據擺在眼前了,知道裝不下去了,你不是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嗎?怎麼這會兒啞巴了?”
歐啟笙放開了揪住喬安的頭發,關閉了視頻錄像,慘叫聲戛然而止,室內又漆黑一片。
“你雇傭行凶的這兩個人,現在在我手裏,已經什麼都認了,什麼都招了,待我整理好了全部的證據,我分分鍾把你送進監獄裏去,你就準備在監獄裏孤獨終老吧,我是不會去看望你的。”
“最後提醒你,別打父母的什麼主意,別指望他們能回國來救你,現在就是連神仙都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歐啟笙撂下這些話以後,一個人走了出去,看見那個視頻,他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動手打她,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可如果求放過,對不起,做不到。
就算歐紫菱跪地一萬次,也彌補不了對印畫造成的傷害。
而對於犯了錯的人,如果始終不能得到一次狠狠的教訓,她會覺得犯錯的成本太低,就膽大包天的什麼事情都敢做。